第六十八章 一觸即發(1/2)
耳邊是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看著它們一排排鋒利的白牙,眾人的臉色瞬間煞白。
一陣微風拂過,吹的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泛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驀地心跳都漏了半拍。
身后的樹蔭吞噬了走過的道路,前方是無盡的深淵,姜知渺硬著頭皮,慢慢地和徐有容幾人貼近。
她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忐忑道:“娘,溫姨,我們圍緊些,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光透過樹蔭打在臉上,只見她額間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姜知渺的掌心漸漸收攏,手上的力道似乎也有些不受控,一滴水珠從她眉心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蹙著眉,緩緩俯身上前抽出穩定板車的扁擔,溫母見狀緊隨其后抽出另一根扁擔。
現如今有自保能力的只有她們二人罷了,徐有容和溫父畢竟不是練家子,溫竹卿又被枷鎖束縛,這扁擔也只有在她們手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三小只也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他們聚氣凝神地坐在車上,一動不動,葡萄大的眼睛四處游離。
似乎有所感應似的,姜知渺驟地抬眼看向前方,人狼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她喉嚨發緊,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手心的扁擔。
數十雙狼眼直勾勾地盯著隊伍,耳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領頭狼黑曜石般的眼睛一豎,驀地仰天長嘯一聲。
眾人被嚇得一激靈,愣了一下,心里承受能力弱的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王武額角青筋一跳,低聲暴喝:“別哭了!你這是想讓我們都葬身狼口?還不住嘴!”
那人趕緊收斂哭意,顫顫巍巍地縮在隊伍的最后面,默默地抽泣起來。
借著群狼還沒有動作之際,王武示意錢祥將姜家男丁的枷鎖先卸了下來,流放的四家人中,只有姜家是武將出身,即便是數月未練,但到底還是有底子在的,有了他們的助力,活下去的生機就多了一分。
姜行遠幾人也不負所望,卸完枷鎖后,他們雙手握拳,擺出攻擊的姿勢,成為了流犯保衛隊的一員,無論他們之前是何身份,當務之急是對抗狼群,活下去,才是頭等大事。
老弱病殘此時也認清局勢,壓下哭意,慢慢地朝著山頂的方向后退。
突然,有人被石子絆腳,一個趔趄就向后倒去,“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他臉色一白,恐懼鋪天蓋地的襲來,一邊發出凄厲的叫聲,一邊瘋狂地起身朝著山頂上跑去。
連鎖反應隨之而來,不堪重負者緊隨其后,跟著前一人的腳步朝著山頂上飛奔而去,王武見狀心道不好,呵止的話還未出口,撕心裂肺的叫聲震破耳膜。
凝神再一看,登時心里一涼,只見那人方才還鋪滿皮肉的臉頰,忽然之間被撕咬的只剩下白骨覆在上面,得救的喜悅如潮水般從他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白。
他拖著破敗的身體驚慌失措地喊著救命,手腳并用地推踢著惡狼,惡狼見勢,呲著一雙森森白牙對準他的脖頸,又一陣撕咬后,伴隨著一聲重重的吞咽聲,男人流血過多,氣絕身亡。
姜知渺見狀不忍的移開眼,再回眼時,眼底又恢復了堅定之色,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場人狼之戰注定要見血,她的重任就是保護家人,旁的,真的顧不到。
一陣陰風襲來,寒意伴隨著血腥氣,勾起了惡狼們嗜血的本能,腥臭的口水順著舌頭一流而下,眼底躍躍欲試,戰爭,一觸即發。
隨著領頭狼的一聲嚎叫,眾狼一撲而上,尖叫聲四起,眾人慌不擇路的逃命,無奈枷鎖和腳鏈的束縛,只聽哐當一聲,人們像疊羅漢似的摔倒在地,狼群一擁而上。
姜知渺呼吸加重,掌心灼熱,揮著扁擔直接就干飛一只,溫母見狀,目光一凝,扁擔在她的手里瞬間就變成了紅纓槍,撲上前的惡狼在她的手上是來一只死一只,來兩只死一雙。
余光只見四周滿地的內臟斷肢,被啃了一半的頭顱,撕碎的下半身,姜知渺按耐住心中的不適,踩著粘稠的血液,聚精會神地投入這場戰爭。
側后方一只惡狼瞅準時機,后腿用力,一躍而上,朝著姜知渺的后脖咬去,腥臭味沖上鼻腔,姜知渺轉眼一看,掛著血肉的白牙涌入眼前,耳邊是快要破處胸膛的心跳聲,刺骨的寒意襲來,頓時心里一緊。
她側身閃躲,握緊扁擔揮去,突然,又一只惡狼欺身上前,姜知渺躲避不急,心里暗道不好,微彎起腰便往后退,誰料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身后惡狼瞅準時機,呲牙列嘴的張著血盆大口對準她的脖頸咬去,就在她以為會命喪狼口之時,只聽“哐當”一聲,惡狼被打飛出去,就在這時,姜知渺雙手撐地,迅速起身,三兩下踹飛身前的惡狼。
王武那邊也是苦戰連連,不過好在衙役都是配了劍的,且有功夫在身,雖說有些傷患,但總體來說是更勝一籌。
姜行遠一行人是武將出身不假,但沒有武器的加持,與衙役的更勝一籌相比,他們是一場惡戰,赤手肉搏對上惡狼,可想而知生存的可能性是多么的渺茫。
好在大部分狼群都被姜知渺和王武他們吸引了去,他們對上的只有寥寥幾只,雖說折了幾個人進去,但好在死傷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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