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84 借風順水徹底搬離周宅(4/5)
一見她要哭,只覺得腦仁發疼。如今要說,這個家里,他最怕與誰打交道,那就是文箐。莫看文箐這兩年似乎沒再與李氏或他鬧氣斗嘴,可是打文箐歸家那年年底鬧出的幾件事,牽連好些人來,到得分家時,明面上的他也沒占到多大便宜,反倒是文箐不動聲色,明著好象是她吃虧,可是暗里她卻將北京那宅子弄到了手。事后他也醒覺過來,發現這個侄女果真如歸家那晚她自己所言,自有一套理財的本領,才意識到倒是自己想得簡單了。只是木已成舟,反悔不得。后來李氏與文箐不時小小地斗了好些次,李氏就沒占著甚么上風,而他更不能出面,否則就是以大欺小了。上次,暖房一事,文箐是借鄧氏激憤之詞說搬就搬,結果讓四弟周同與四弟妹之間大鬧一場收尾。雖然最后大家說先暖房不提搬走一事,文箐也是“聽話”地回來住了,可是這搬走,是早晚的事了。不過是大家相互面子上好看一點,尋個適當時機罷了。
故而,在他心里,這個侄女就是一頭初生的牛犢子,一旦遇到了事,就變成一頭尾巴上澆了油被火燒的怒牛,敢沖敢言,不管不顧,胡來一套,一不小心就燒了全家。
此時,周騰讓余春下去,按著太陽穴,耐著性子問道:“這是怎么了?”
文箐抹了一下淚,抽泣一下,道:“韋婆婆非誣我手下丫環手腳不干凈,偷了鮑婆婆的首飾,太姨娘非讓我遣了她去。”
“其中有假?總不至于她們二人對付你那一個小丫環吧?。遣了便遣了。”
文箐抬頭,梗著脖子委屈地辯解道:“就是假的!要是真有此事,我二話不說,莫說遣,而是直接請三叔幫忙將她捆了送到衙門里去了!”
周騰嚇一跳,道:“送甚么衙門?些須小事,你鬧得又是風又是雨的,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三叔只說送官便是讓人看笑話,可是這明明好心撿了釵子歸還失主,卻憑白被人說成是作賊,不更讓人看笑話嗎?這要是我遣了她去,若別人問得原委,誰曉得又會如何說咱們周家內宅如何?就是,就是再有人借題發揮,會不會被人說成是侄女兒我背后指使的?”文箐說得委委屈屈,含著淚,一臉隱忍狀。
周騰雖然說這事還有些摸不清頭腦,可已然有五六分明白這事必然是當真了。“這事,且得查清了再論。既然韋婆子說你丫環品行不良,你又說她未曾偷得,是與不是,我且去問個明白。”
“三叔要問的話,只需問太姨娘便是了。方才我已在太姨娘處問得個水落石出了。”
“既已清楚了,便作罷。你還待如何?”周騰一聽是姨娘的事,腦袋更痛了。揮手讓文箐下去。
此時他是生怕文箐不肯放過此事,非拉他到姨娘面前評判個是非曲直,那可如何是好?子不言父過,同樣,姨娘的錯處,他如今更不敢指摘。韋氏他不能遣,那只能趕走文箐的丫環,若是文箐要死要活的鬧大了,依她脾氣,必然鬧得滿宅人盡皆知。而此時,長房一個人大人也不在,到時誰曉得會怎么說他們母子?幸好,這次她見好就收。
文箐卻沒動,這兩年,沒與周騰再沖突,可有些事還是得請示周騰,便要過不少交道,故而對付周騰,她更懂得不能一味地硬來,可更不能一味地退讓。“三叔,既然家里連一個婆子都如此不待見我與我的丫環,我也沒法厚臉皮呆下去,不若搬到陽澄湖去!”
周騰一聽,惱火地道:“你搬出去?這讓外人怎么……”
他話未完,文箐已接口道:“三叔放心,我自不會讓外人說叔叔嬸嬸們半點兒閑話的。我在那邊無事不出門,一月過來三次給三叔三嬸請安。反正現下我也是一遇旬休就往返一次,搬去之后也是如此,外人哪得知?想來不會給三叔帶來麻煩。”
周騰聽得她說得頭頭是道,顯然人家早就考慮得一清二楚了,連應付之道都說了出來。原來,不過是借此事而提出搬家來。說實話,太姨娘那廂韋婆子為何這般,他自是心底明白得很。文箐語中暗指太姨娘不處罰韋婆子,只讓文箐遣了丫環,處事不公。這些他早就有底了:連親生兒子,都是兩種對待,更何況是對徐氏子女?
“你搬去了,叫我與你三嬸如何放心得下?這點子小事,你若鬧出大動靜來,讓一家人如何自處?”周騰放緩了語氣,雖是責備,卻已是另一番神態。
文箐沒回他這些場面上的問話,只是一臉認真地道:“箐兒確實是讓三叔三嬸操了很多心,這幾年給三叔添了許多麻煩,如今也是一一改正壞習慣。年歲漸長,也漸知人事,以前種種不是,還請三叔莫在意。”
文箐也一改方才的怒氣沖沖之態,收了委屈,而是一副賠禮道歉相,倒是讓周騰指責不得了。他道:“你知曉我與你三嬸奶是你姐弟著想便是好。二哥去世了,我自是有責任替他撫養你們。”
文箐又道了聲感激,卻再次轉了話題:“三叔說過,這經營上的事,還得自己打點,莫要太信旁人。陽澄湖那邊,雖只有幾十畝地,可也是三叔讓我得個機會歷練一番,周管家年事已高,范家夫婦是新來的外人,方太姨娘是半點兒事不管的,我是萬萬不能讓三叔交給我的產業在我手中莫名其妙敗了去的,否則就太對不起三叔的期望了。這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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