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61 浪不靜(1/2)
?李氏聽得大驚:“你,你是說許家奶奶這是誆我?”又有些傻眼,辯解道:“可是許家奶奶不是這種人……”
周騰卻急直白臉地道:“如何不是?生意人心黑手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江家,我還一直當是個朋友,現下又是姻親關系,便什么事兒都信他,沒想到人家拿我作刀,卻是讓我……”他終究是沒臉說下去。
李氏聽得這話,十分錯愕,道:“江家?江家怎的了?”
周騰沒與她解釋,只問道:“許家那頭,你可是點頭應允了?”
李氏這時趕緊搖頭道:“沒,沒有。我只說現下家中要守制,婚事我也作不得主,需得問了瓏妹……”
周騰面上顏色這才緩了一緩,道:“那工人一事,莫再管了。貢品一事,今朝我這里已解決了。你莫要再插手。許家再來人提這事,你只管拒了。”
“解,解決了?我,我怎的半點兒不曉得……”那這么一來,自己不是白操心了嗎?李氏有些怨怪周騰不知會自己。“怎么解決的?”
周騰道了句:“沈貞吉給了我手卷真跡,我送去了欽差中使處。完不成的布匹,只需再交些錢財,便應付了。”
李氏一聽這么容易就解決了,多日來困在心頭的煩惱沒了,可是還要交錢?“不是送了畫甚么的,怎么還要另交錢?那要多少?”
周騰嘆氣,道:“這還是借助沈家的畫卷,我今日費盡了口舌,求得交錢以抵供。這,已是萬幸了。一匹布,四百五十貫鈔。”
李氏在心中一合計,那五十匹布就是要二萬多貫鈔。這,這……“可是,一匹布不是兩百來貫鈔嗎?這送了禮,怎的還這般……”
周騰卻沒管這些,只吩咐她道:“現下麻煩的不是這些。咱們手上的現錢卻是不夠了,可惱的是塌房里那幾百擔絲,著了雨,處置不了。塌房那邊,如今卻是任弛在管事,我要再借用塌房,他……”
李氏再次緊張不安起來:“上次他遣人來家中求親,我拒了他,他定是記恨在心了?所以生意上故意為難咱們了。這種人,我早知他存心不良,虧他好意思上門來求親。呸,我見一次罵一次!下回莫讓我……”
她話未完,周騰打斷她,吼道:“你個臭婆娘,曉得甚!竟會壞事?現下是咱們求著他,不是他求著我們。瓏妹的親事,你明日速去與許家說清。許家本與我們有嫌隙不說,只是其他人家,也許不得……”
李氏皺了一下眉道:“可,現下來上門提親的只怕也不止許家一人。三郎的意思,是……”
周騰道了句:“瓏妹,我已將其許了人……”
文筜在隔壁聽得父母屋內響動,以為又是吵架,趕緊過來想勸阻,沒想到在門外卻是聽得父親這話,方要開口,卻聽得姆媽問道:“許、許給哪家了?”
周騰吐出兩個字來,道:“任家。”
李氏十分不解,甚至有些張惶地道:“你,你怎生將周瓏許給這種人!他這種下三濫的招都使得,要挾咱們,咱們還要與他結姻,這日后見了面,想想這些事就心里有疙瘩……”
周騰不耐煩地道:“我自有主張!不與他結親,難道讓塌房的貨全爛掉?他既在蘇州絲綢業內要做大,他娘舅又是織造太監,今次貢品這一回是躲過去了,明年呢?我若不允了他,明年如何過?”
李氏被質問得啞口無言,訥訥地道:“那,那……”最后出品也只問得一句:“他甚么時候來上門求親?”
周騰卻道了句:“他家只愿娶了去做妾室!”
李氏立時尖叫了起來,道:“我呸!他一介庶民,無視律法,還要娶妾不成!”
文筜在外聽得心驚不已,一想到小姑姑要嫁給那個斯文敗類,哪里還能忍得下來,沖進來道:“爹,怎么能讓小姑姑嫁與他?!他差點兒毀了小姑姑名聲,同個潑皮沒兩樣,他……”
周騰見女兒沒大沒小地闖進來,又被這么一質問,惱羞成怒,道:“真個沒大沒小了!家中大人的事,是你能插嘴的嗎!給我出去!”轉向李氏,怒道:“你怎生管教女兒的!這家中沒個長幼孝道了!成何體統!”
李氏只趕緊叫來余氏,又呼著雨涵,把文筜架了出去。她仍是不解,任弛怎么有膽娶妾?
周騰嫌李氏不懂事,喝道:“你可知他如今身份!他既謀得塌房管事一職,如今好歹也是九品小官了!”
李氏聞言,才知事已至此,無法更改。自己原還想著,既能得了許家工人解了現下燃眉之急,同時又能為周瓏覓得一房好親事,良心上便也能過得去。此時,莫再叩問良心甚么的,只生意要緊。她嘆了口氣,有些為難地道:“那,瓏妹那兒,我,我如何去說?”
周騰卻沒心思再管這些,道:“內宅之事,你看著辦。這事兒,早晚她要知!”
事實上,周騰是錯怪了任弛。他去任宅與任弛說塌房事宜時,迎面碰到一個媒婆從其大門中走出來,很是詫異:難道任弛已然放棄了周瓏?
可是他立時心里一緊,如此一來,只怕任家便再也不給半點面子了,織造上還得經常與織造局要交道,另外,最重要的是塌房處,還得老與任弛往來。他若是懷恨在心,故決刁難于自己,那該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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