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67 進山尋人打聽(1/3)
?祈門,到了后,文箐方才發現,同自己印象中所知完全不同。原來還想著什么祈門紅茶能品上一品,哪里想到紅茶還沒有流行呢,茶葉鋪子里賣的都是綠茶。上上等的茶,成了貢品,想買也買不到。
小黑子見慶兄弟又要琢磨茶的事,便道了句:“這茶么,古來便有‘湖州上,常州次,歙州下’,想來也不是多好。要是慶兄弟想喝,隨便來半斤就是了。”
文箐笑道:“小黑哥,你這會兒倒是又記得這個了,別的倒是記不起來。看來你也是只記吃的穿的用的啊,果然紈绔的很。”
只是眼下三人都沒有逛街的興致。小黑子大聲叫囂著一定要好吃好喝一頓。最后文箐特別點了石耳燉雞,終于滿足了一大一小兩個男孩的嘴。
可是在吃飯時,出了件小意外,那就是文箐的,上乳側門牙掉了,這就豁著一口,說話都露風。被小黑子笑話不已。哪里想到,沒幾天,下乳側門牙亦掉了,這才讓人痛苦,簡直是不好張嘴。
小黑子去年落難時,被獵戶搭救起來時,是在黟縣往歙縣或績溪方向的山林區,他們從祈門到黟縣,一路顛簸不堪。文簡給顛得難受,趴在小黑哥身上。這時小黑子又抱怨起來:“還是坐船好些啊,至少屁股不會顛得這般痛。”
文箐想著當時同船家娘子分別時,小黑子還閑人家的叮囑是嘮叨,直扁嘴且大言不慚地道:“唉,這有什么難的啊。就是坐船坐車啊,有錢就行。天黑到了地方吃飯,落宿,天明就起早……”哪里想到,這會兒便開始埋怨起山路難行了。
到得黟縣,往休寧方向時,本來想搭船,無果。文箐笑感慨一聲:“可惜這冬天,真是手瘦山寒。要是春夏之際,只怕那溪里也能撐船而行。眼下,天寒地凍,黃山也看不成了。”
她牙掉了,漏風,“水”也成了“手”音。小黑子聽得直捂嘴樂。樂完,又一本正經地道,“唉,還不是你。非要去找我原來出事的地方,要不然,咱們也就能少受些罪。”小黑子剛說完,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是說錯了,慶兄弟是為自己好,可自己倒是不識好人心了。忙打嘴道:“那個,慶兄弟,多謝了”
文箐聽到這里想起心中的問題,為何當初小黑子他好好的大道不走,偏走那山林窄道?可是問他,他又哪里想得起來。
十一月中旬的天氣,相當于陽歷十二月底到元月的天氣,真是一天比一天冷。隨著離山區越來越近,寒意更深。期間經歷了兩場雪,幾百里的山路崎嶇艱辛,直到十二月,好不容易終于找到了救小黑子的獵戶所在,姓趙,排行為三。
那處村子坐落在山腳下,說是村子,其實也只是極為零散的幾戶人家,真正是人煙稀薄,在這寒冬里,只有風嘯聲卷來山林之恐懼,所見甚是荒涼偏僻。獵戶的房子便是再沿著山腳往里走了,幾經周折才找到。三間木屋實是低矮,另有一間草棚歪歪斜斜,從房子木墻上都長過苔的痕跡來判斷,只怕建有些年頭了。文箐站在狹窄的路邊,看著小黑子敲了門,說得一些話后,怏怏不樂地返回。
原來趙三今春大雪的時候,受了重傷,如今一只胳膊殘了。今日帶著兒子出去埋陷阱了。
文箐幫著車夫一道,把要送于趙家的布匹與棉花還有一些過節用的糖果包一一拿下來,問道:“小黑哥,那你還等他們回來嗎?”
車夫看看天色,不等小黑子答話,便道:“周家小郎,今日這時辰走,只怕也不成了。要不然,到時只能歇在半道山林里了。”
文箐明白這是對他們的安全考慮。因為明代實行禁山制,并不容許百姓開發深山,所以猛獸較多。一路上,車夫還談及去年老虎傷人,或者有狼群出沒的事,道是年初大雪,深山中出來好些老虎,直往山下而來,死傷好幾個。這個故事文箐倒是不吃驚,因為在江西時就聽說過老虎傷人。
他們正朝房子走去,便見到屋里先是探頭探腦地伸出兩個小腦袋來——原來是一男一女兩個小童,約摸六歲到九歲光景,側著半個身子露在門外,穿的衣衫看著也甚是單薄,且十分不適體,不是大了便是小得勒緊了身子。
其中小的那個蓬松著頭發的是女孩,手里還捏著一根藤繩,手指黑粗黑粗的,手背凍得象個包子似的,臉上除了有凍紅,亦有不少風吹過的干裂紋。見客人看到了自己,便“嗖”地又縮回頭去,沖屋里叫了一聲。
文簡見了,小聲對姐姐道:“姐,他們沒穿棉襖,都不怕冷啊?”
文箐聽了,感覺就是自己當初問小黑子怎么不找活干啊類似話題,看了眼弟弟——因進山里來是越發冷,所以給他里頭穿了棉襖,外面又罩的皮坎肩,還有自己給他縫的棉手套兒,捂得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兒,只露出一個小臉蛋兒來。她只對他“噓”了聲,讓他過一會兒送糖果子給那兩個小童。
接著屋里走出一個至少四十五歲模樣中年婦人,看著比陳嫂還大似的——后來才曉得,也不過三十多一點兒。原來是趙三的娘子,她面容憔悴,身形矮小瘦弱,穿的上衫是好幾個補丁,灰色的布都洗得發白。
她出門后,倉促間,一邊走一邊又伸手耙了兩把頭發,摸了下用布巾扎裹的發髻,生怕見客識禮。可是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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