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075 教女(三)——對答(2/2)
。其父母許令分析者聽。’”
文箐想原來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便道:“既是律令許可,那為人父母者,部不想兒女為個家產而爭破頭腦的,為何不分了呢?”
周夫人見女兒一臉疑惑,心里想,世事哪里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便是自家都會涉及這些。不過,她能如此細想這些事,看來最近真是可以持家了。且拋下心底的愁緒,解釋道:“箐兒,要是分家析產,街房鄰里會如何說這一家子上下?阿蘭與你說的是古訓,這自然高堂在上,歷來便是講究家大業大兄弟多有事好相幫,分了家,異處而居,相互照應少了,聯系便日益少了,兄弟手足情淡薄了,再有妯娌間相互傾軋,各自只多花心思于自家,高堂在世見得如此,豈不心寒?人之垂老,更是深念骨肉親情,再見有子善經營的,有子不善謀生的,人之心理自然是同情弱的,雖是掌心掌背都是肉,卻終歸奈何不了這情感上的輕與重。此其一。其二便是你說的,若是嫁妝各歸各房,那娶的富女為媳,自然這一房嫁妝多,要再娶個貧的自然這一房便是差得多些,這為人父母焉能不偏心照拂于那貧的一房?如此,便是為上不均,豈能令眾子齊心?分家與不分家,你再細想,便有不同境遇了。”
周夫人是好不容易說完這一長段話,顯得很是費力,說完后已經是氣喘,陳嫂忙著給她端水卻被小姐接了過去。文箐慢慢地喂了周夫人,心里卻認真想周夫人這番話。古人自然有其算計,想想前世爸媽也曾說過上一輩厚此薄彼的話題,今次又得周夫人這般細說,終于明白為人父母亦有難處。
陳嫂見這母女兩人,談論他人話題,卻最終拐到了世事人情上,小姐是個舉一反三的,學東西更是觸類旁通,也只有夫人才能指教得了,自己是慢慢地不能與她談得深了。她要再問下去,自己只能啞口無言了。
文箐這廂為了讓周夫人不要總掛念自己將來,便安慰她道:“今日里聽母親這番教導,便也算是知了這舅姑的心思了。再有,母親且看,我也不是那個弱的,別人不欺我,我必不去辱她。便是母親常說的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我說啊,便是兄弟姊妹們都好,都沒私心,就都不存私產,要是都有私心,自己也不能缺心眼。小綠的事,我且記在心里,也算是個教訓。”
周夫人見女兒能想得這般明白,又想到她素來不是個怕事的,主意也多,想來還真如她現在所言,將來不會受太多欺負。只是怕她這性子,卻也不能討舅姑太多歡喜。便一時喜,一時愁。
陳嫂在一旁,見機地道:“夫人同小姐也無需擔心小綠的事了。這幾次同她家打交道,我仔細看過她舅姑兩位的為人,小家不戶的自然節儉得多,有點小器,倒也不是壞的,雖然是心眼可能偏了點兒,可是只要小綠自己爭氣,能過得好,自然舅姑要替其他幾房來巴結他們了。再者,便是日后小綠兄弟幾個要分家了,小綠便退讓一步,郭家的房子也不要了,讓與其他人便是送了個人情,也落個好。就算她二堂嫂子知道有這個私產在,也只能嘴上說幾句,總不能搶到她名下啊。我看那女人也是個怕世人說嘴的,屬于窩里橫的,真要攤開來講,她也不敢的。”
文箐想到楊氏家舅的事,不知周夫人又是如何看待的?當然也不能說出事情的原委來,只好旁敲側擊地問:“母親,這些天來我同阿素姐姐也學著看了些書,倒是有好些疑問,比如說:要是舅姑不通理,說的就是不對的呢?人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要是父不慈,母刁蠻,兄不友或者弟不恭,又該如可是好?”
這話問完,周夫人卻好長時間不說話。
文簡以為說中她的傷心事,緊張地看向陳嫂,求助。
陳嫂想開口,卻又怕打擾了夫人思緒。
良久,方才聽得周夫人嘆口氣道:“我兒,你還是憂心日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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