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攤牌(一)(1/2)
?紀澤推門而入,順手關上了門。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這數年來做慣的,熟稔之極。接下來,小鄒氏就該吹熄燭臺,然后撲進他的懷里,之后便是激烈的交~歡
紀澤心情頗有些復雜和微妙。自從那一晚過后,他的心里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對男女情事竟生出了莫名的厭倦。也因為如此,這一個多月來,他極少回府,也不愿面對小鄒氏。
今天晚上若不是小鄒氏主動發出邀請,他大概是不會來的
奇怪的是,小鄒氏今夜也和平日大相徑庭。站在原地并未動彈,也未吹熄燭臺。未施脂粉,臉孔在燭光下顯得蒼白憔悴。
紀澤心里暗暗詫異。
小鄒氏素來愛美,最喜裝扮。知道他肯定會來的情況下,肯定會精心裝扮拾掇的格外嫵媚,今晚怎么會以素顏朝天的模樣等著他?也沒了平日的熱情如火,站在那兒,有些奇異的拘謹和矜持。
雖然他沒什么“興致”,不過,小鄒氏的種種異常也令他驚訝不解,還有些微的惱火。
紀澤臉色稍沉,淡淡說道:“你今天晚上特意讓我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和我商議?”
小鄒氏看著紀澤冷淡疏離的樣子,心里一陣難受,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哀怨:“我沒有事和你商議,就不能叫你來了么?”
紀澤被噎了一下,神色愈發不善。
那一晚的事情,果然對紀澤頗有影響。小鄒氏既心疼又憤怒的想道。換在平日,紀澤早就湊過來抱著她親熱了,絕不會這般疏遠冷淡。
一個沖動之下。小鄒氏忍不住問道:“這些日子,你見過秦王沒有?”
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問的太過直接。紀澤最是好面子,她這么問,紀澤心里不惱怒才是怪事。
小鄒氏不由得暗暗懊惱。懷了身孕之后,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思慮也遠不如以前周全縝密。不過。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問都問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等待紀澤的回答。
紀澤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聲音也平板冷漠:“時常在朝堂上碰面,秦王府的宴會我也去過兩回。”
表面看來。和以前無異。
只有紀澤心里清楚,經過那樣的恥辱之后,再見到秦王時心里是何等的憎惡憤恨。不過,他一向擅長掩飾。表面功夫做的極好,無人窺出異樣罷了。
秦王也未必是不尷尬的。可事情已經發生過了。再提什么賠禮道歉未免假惺惺的更惹人厭。倒不如心照不宣的將此事擱下,閉口不提。
小鄒氏見紀澤沉著臉,不由得訕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確實不宜翻臉。也免得疏遠了。”
這話聽在紀澤耳中,說不出的刺耳,又十足的譏諷。
紀澤不愿再提起這些。不耐的扯開話題:“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過年時免不了有客人登門,顧采蘋挺著這么大的肚子。不宜在人前露面。趁年前將她送到田莊里去養胎。等明年生下孩子,孩子有四個月大的時候再抱回府,然后再辦滿月酒宴。這樣也不會太惹人矚目了。”
這是紀澤之前和小鄒氏就商議好的辦法。
顧采蘋眼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淺云居里養胎,外人只知顧采蘋有了身孕,卻不知月份大小。到了過年的時候,親朋好友總要登門,顧采蘋的大肚子可就瞞不了人了。所以,一定要在年前將顧采蘋送出府。
小鄒氏卻沒一口應下,神色遲疑,不知在猶豫什么。
紀澤心中不快,挑了挑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
小鄒氏深呼吸一口氣:“玉堂,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告訴你。我也懷了身孕。”
什么?
紀澤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震驚的盯著小鄒氏:“你說什么?”
小鄒氏一鼓作氣的說道:“我是說,我也懷孕了。算一算日子,應該就是你和顧采蘋成親那幾日懷上的。現在有兩個多月,快滿三個月了。再過些日子,就該顯懷了。所以,我不能再留在侯府里了”
最初的震驚過后,紀澤終于漸漸回過神來。
第一個反應不是喜悅,而是被隱瞞算計的憤怒:“你不是一直都喝避子湯嗎?為什么會懷上身孕?你是不是早就打了這個主意,故意沒喝避子湯?懷了身孕又一直瞞著我,直到現在才肯說?”
小鄒氏不敢直視紀澤含怒的眼眸,避重就輕的應道:“玉堂,現在就別追究這些了。總之,我已經懷上了你的骨肉。現在最要緊的是想法子遮掩”
“你說的倒是輕巧!”
紀澤憤怒之下,說話也變的格外刻薄:“要怎么遮掩?你是威寧侯府的女主人,父親在邊關十年沒回京城。你忽然懷了身孕,再生下一個孩子。是想讓全京城都知道你和我這個繼子有私~情嗎?”
“你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早該過了天真懵懂的年紀。怎么會生出這么荒謬的念頭來!還背著我悄悄懷上了身孕!現在倒是想起來和我商議怎么遮掩了,做決定之前怎么不知道和我商議?”
小鄒氏早料到紀澤會震驚會不太高興,卻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憤怒。心中既慌亂又覺得委屈,低低的說道:“我一心念著你,想為你生個孩子,你不感動也就罷了,怎么可以一直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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