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霹靂(一)(1/2)
?天際微微透亮。
許瑾瑜一直沒睡,整整等了許徵一夜。陪在她身邊的,還有初夏和蕓香。
許瑾瑜越等越焦慮。許徵之前和她商議過,等“塵埃落定”了再出書房。到那時候,守在書房外的侍衛(wèi)絕不會起疑心,也就不會攔下他了
現(xiàn)在天都快亮了!許徵卻還沒回來會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
許瑾瑜不自覺的蹙眉,一臉沉凝,唇角抿的極緊。
“小姐,你不用擔(dān)心少爺?shù)陌参!!背跸陌参康溃骸凹俗杂刑煜啵贍敳粫惺碌摹!?
許瑾瑜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苦澀:“吉人自有天相,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法。這世上不知有多少欺男盜女的勾當(dāng),老天爺豈能一一管得過來?善良的好人未必平安,有權(quán)勢的奸惡之人卻大多安享富貴榮華。想平安無事,能靠的只有自己。”
前世許家一家三口,何曾主動招惹過誰?卻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當(dāng)年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無非是“報仇雪恨”四個字罷了!
這一世,她的重生影響改變了許多事。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自己躲過了小鄒氏的算計,也不是設(shè)計紀(jì)澤娶了不省心的顧采蘋,而是許徵的平安
初夏聽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訥訥的說道:“小姐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初夏自小陪伴許瑾瑜長大。許家內(nèi)宅平靜,她這個丫鬟也過的十分悠閑自在。
自從到了京城到了威寧侯府之后,眼中所見耳中所聽的,和以前截然不同,盡是些捧高踩低陰謀算計。
這樣的生活。對天性單純活潑的初夏來說,實在不易適應(yīng)。
這一夜,許瑾瑜等的心力交瘁,初夏也是心事重重。
相較之下,蕓香就顯得輕松自若多了。
“周勇一直守在暗中盯著書房,若是有什么意外,肯定早就放信號示警了。一直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蕓香胸有成竹的說道:“而且。少爺身上帶著特質(zhì)的迷藥,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都能自保。小姐不用擔(dān)心。”
許瑾瑜想起迷藥的藥效。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初夏看了蕓香一眼,目光頗有些復(fù)雜和微妙。
蕓香和周勇的真實身份,初夏是昨夜才知道的。
憨厚可愛的花匠竟然身手過人擅長隱藏蹤跡,廚藝超卓的廚娘竟然擅長制毒解毒這簡直顛覆了初夏的認(rèn)知。
就在此刻。蕓香忽的神色一動,迅速的低聲道:“外面有動靜。一定是少爺回來了!”
蕓香經(jīng)過特別的訓(xùn)練,耳力遠(yuǎn)勝普通人。
許瑾瑜心中一喜,想也不想的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廊下,就迎面遇上了許徵。
“大哥!”許瑾瑜迫不及待的打量許徵一眼:“你沒事吧!”
許徵進(jìn)了引嫣閣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展顏笑道:“放心,我安然無恙。”
“有事”的是紀(jì)澤!
許瑾瑜聽懂了許徵的言外之意。心里暢快之極。前世她最恨的人除了小鄒氏之外,就是紀(jì)澤。
無情無義狼心狗肺!整日盤算著算計他們兄妹!這一回有這樣的下場實在是大快人心。
“我們進(jìn)屋子里細(xì)說。”許瑾瑜壓低聲音。
許徵點了點頭。兄妹兩個進(jìn)了屋子里,又打發(fā)初夏和蕓香在門外守著。
許徵將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娓娓道來,在說到將秦王紀(jì)澤迷倒又將那杯加了藥的酒灌進(jìn)紀(jì)澤口中時,許瑾瑜情不自禁的笑道:“好!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紀(jì)澤一心想算計許徵,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被送到秦王床上的人會是自己吧!
許徵沒被這份快意沖昏頭腦,一臉凝重的說道:“雖說躲過了這回算計,又坑了紀(jì)澤一回。不過,從此以后,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萬一秦王對他還是不死心怎么辦?
還有紀(jì)澤,在惱羞成怒之下,會不會對他們兄妹下毒手?
許瑾瑜略一思忖說道:“陳元昭說過會和秦王周旋,護(hù)住你的平安。以他的性子,絕不會空口說大話。所以,秦王那邊暫且不用憂心。至于紀(jì)澤,算計你不成,自己卻陪秦王睡了一夜,以他的驕傲,羞憤交加是肯定的。也絕不會主動將此事宣揚(yáng)出去。不過,這威寧侯府我們也不能再待了。明天我們就收拾行李,搬出威寧侯府!”
許徵點了點頭,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你對陳元昭倒是相信的很。”
全心全意疼愛的妹妹這般信任別的男子,讓許徵這個做兄長的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
許瑾瑜俏臉微微一紅,然后鎮(zhèn)定的應(yīng)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
許徵忍住心里的酸意,嗯了一聲。
天剛蒙蒙亮,顧采蘋就從噩夢中驚醒了。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滿頭的冷汗,一臉倉皇:“朝霞,朝霞!”
睡在地上的朝霞睜開惺忪的睡眼,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姐,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這般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顧采蘋失神的低喃:“我身子沒什么,就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我夢見世子被一條極兇猛的蟒蛇追著,他奮力搏斗卻敵不過蟒蛇,反而被蟒蛇纏著幾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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