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故人(一)(1/2)
?靈堂外響起一片嘈雜的腳步聲。
許瑾瑜不動聲色的扯著許徵后退幾步,正好退到了靈堂的角落里。巧妙的借著眾人遮掩住了身形。
許徵半開玩笑地低聲道:“別人都搶著湊上前巴結(jié)討好,我們兄妹兩個反其道而行之,躲在角落里。”
許瑾瑜半真半假的應(yīng)道:“如果不是怕惹人注目,我早就溜出去躲一會兒了。”她半點都不想見到秦王。
許徵被逗的啞然失笑,寬慰道:“你也別太緊張了。我雖從沒見過秦王殿下,也聽說過秦王殿下禮賢下士名聲極好,應(yīng)該不難相處。而且我們又沒打算腆著臉上前套近乎,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但愿秦王別留意到他們兄妹才好。許瑾瑜隨意的扯了扯唇角。
一行人走進了靈堂。
走在最前面的青年男子相貌俊朗器宇軒昂,舉頭投足間顧盼神飛。
論相貌,這個青年男子不及面如冠玉的紀澤,卻比紀澤多了一份高高在上的貴氣和從容的氣度。
這個青年男子,正是秦王慕容曄。
秦王右側(cè)的年輕貴婦是秦王妃李氏,一身華服容貌美艷。
秦王的左邊是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少女穿著粉紅宮裝,生的一張可愛的圓臉,皮膚白皙,眼睛大而靈活,俏挺的鼻子,菱形的紅唇,臉頰上有兩個小小的酒窩,顯得俏皮可人。
這個少女,正是秦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大燕朝的安寧公主慕容湘。
秦王兄妹俱是紀賢妃所出,威寧侯紀弘是他們嫡親的舅舅,關(guān)系自然十分親密。顧氏病逝,秦王和安寧公主一起到侯府來吊唁,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的場合不宜熱鬧寒暄,眾女眷中有和秦王妃相熟的,也只點頭示意。
許瑾瑜兄妹兩人躲在角落里,和秦王一行人中間隔著不少人,果然沒引起秦王的注意。
秦王走到棺木前,神色肅然地吊唁片刻。之后,又拍了拍紀澤的肩膀,低聲嘆道:“玉堂,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順變。”
紀澤神色木然地應(yīng)了一聲,一副哀痛的近乎麻木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儼然是一個心痛妻子病逝的有情有義的男人。
如果不是許瑾瑜知道他的真面目,必然也會被蒙蔽過去。
許瑾瑜抬眸看了紀澤一眼。
許徵敏銳的捕捉到了許瑾瑜一閃而逝的冷然,心中不由得暗暗訝異。許瑾瑜似乎對紀澤有些排斥不喜。上一次提醒他要留意紀澤,此刻更是明顯的流露出了厭惡。
明明初到京城和紀澤從無交集,這份厭惡從何而來?
此時當然不便追問。許徵默默的將這個疑問按捺了下去,暗暗想著日后找個機會仔細問一問許瑾瑜
另一邊,安寧公主正握著紀妧的手低聲安慰:“妧表姐,死者已矣,表嫂地下有知,也一定不愿看到你這般難過。”
紀妧扯了扯唇角,擠出一個苦澀之極的笑容:“嗯,我知道輕重,不會熬垮自己身子的。”
紀妤不甘被冷落在一旁,厚顏湊上前,語氣輕快地說道:“公主,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侯府了。我心里一直惦記著你呢!”
安寧公主對紀妤卻有些冷淡:“這些日子母妃身子有恙,我一直陪著母妃,很少出宮。”
“賢妃娘娘生了什么病?現(xiàn)在好些了么?”紀妤絲毫不介意安寧公主的冷淡,一臉擔(dān)憂。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紀妤又是在關(guān)心紀賢妃的病情。安寧公主雖然不太待見紀妤這個表妹,也不好不理人:“母妃只是偶感風(fēng)寒,喝了幾天藥,如今已經(jīng)好多了。”
紀妤釋然的松口氣:“娘娘無恙就好。對了,過些日子就是娘娘的生辰了吧!”每年紀澤紀妧都會進宮為紀賢妃祝壽,她早就眼熱不已了。
安寧公主明明聽出了紀妤的話中之意,卻只當不知,淡淡地嗯了一聲。
紀妤碰了個軟釘子,訕訕的住了嘴。
秦王一行人并未逗留太久,吊唁過后,很快離開了。
許瑾瑜暗暗松了口氣。
很快,又有吊唁的人來了。當許瑾瑜聽到安國公府四個字的時候,神色微微一動。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張塵封在遙遠記憶中的少年面孔
這一失神,頓時引來了許徵的注意:“妹妹,你認識安國公府的人嗎?”
許瑾瑜迅速地回過神來,神色自若的應(yīng)道:“我才到京城幾日,從未出過侯府半步,怎么可能認識安國公府的人。不過,我之前倒是聽妤表妹提起過陳家,所以一時失了神。”
許徵也未起疑心,低聲說道:“我也聽娘說起過。聽說已故的威寧侯夫人陳氏就是出自安國公府。”
威寧侯府是大燕朝的頂級勛貴世家,安國公府比起威寧侯府來也不遑多讓。
已故的老安國公驍勇善戰(zhàn),立過無數(shù)戰(zhàn)功,先皇賞賜了世襲一等公的爵位,并賜下丹書鐵卷。先皇逝世不久,老安國公也壽終正寢,爵位傳給了長子陳玹。
只可惜,虎父生了犬子。這位安國公可比其父差遠了。兵法的書讀了不少,真正領(lǐng)兵上戰(zhàn)場就不行了,和那位名垂千古擅長紙上談兵的趙括頗有些相似。
說起安國公,不得不提他的妻子葉氏。
葉家是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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