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如出一轍(1/2)
顧長明見的這個人,并非父親留下的人脈,而是他在一次查案中無意中相識的。后來聯(lián)手破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案子,逐漸了解之下,這人倒是可以相交。
他本來意在試探,方原生帶回來的消息實則很有用。既然吳圩親手插板孫友祥的案子,那么提刑司中到底是托了哪一層關(guān)系,哪一個人根本無關(guān)緊要。
不過,提刑司中又哪里有等閑之輩。他與那人見面又分手的時候,那人將他喊住,眉眼一彎問道:“長明公子從來不做無為之事,想必是最近提刑司中有什么案子讓你用心了。”
顧長明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人,既不承認更不否認。
那人生出興趣來,歪過頭來細細打量他的神情,仿佛想在瞬間看出破綻來:“讓我想想最近到底有什么別致的案子,能讓你如此上心。要說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開封府最近的天氣還真是不錯。”
顧長明沒有搭話,而是把已經(jīng)邁出去的長腿重新又給收了回來。在原來位置坐下,重新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對方不過比戴果子的年紀略長些,眼中的促狹如出一轍。
對方一看他這架勢,擺明是放開手給自己來猜了。當(dāng)下不敢造次,更不敢拿案子說笑,正色斟酌道:“其他的沒有什么,只是我司那位吳大人這兩日都將自己與一個嫌犯關(guān)在同處。本來同僚們看上司親自出手,很感興趣,還有人開賭,對方能撐得過幾個時辰?”
顧長明端起茶杯來,自飲自酌。他實在太鎮(zhèn)定,對方心里就會有些發(fā)憷,吃不準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說來有趣,那人別說是幾個時辰,兩天內(nèi)一句沒有吭聲,反而是吳大人每天收工時,累得不成人樣。”那人朝著顧長明擠擠眼,“你要是想打聽這個,我是沒有辦法幫忙了。這頓茶點相當(dāng)于是你白請了。”
“什么都不問也可以請。”顧長明放下茶杯,沒有半分的勉強之意。提刑司的規(guī)矩,他比誰都懂,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否則招來的多半是殺身之禍。
“你這樣說,我可不愛聽。不是我不想幫你,里面那人是誰,我都沒有見過。”這人突然用手比劃了一下,“三個,明白了?”
顧長明自然能看明白,一個連影子都沒瞧見的疑犯,已經(jīng)把提刑司中三個人給拖下水。此間應(yīng)該有小葫蘆找的那一路人,換而言之,還有其他勢力也在打聽孫友祥的案子。
“除了這人的身份來歷,其他的事兒,你回去再想想,明天還這個時候,我回請你一頓。”那人難得見顧長明憋屈的說不出話,心里格外舒爽,離開的時候,幾乎是唱著小調(diào)的。
顧長明依約前來,他想問的已經(jīng)在嘴邊,等到的確是蘇旭。蘇旭明顯有備而來,沖著他的方向,沒頭沒腦的撞過來。
“怎么是你?”顧長明算是客氣,沒直白的說這地方你不該來,更不要來摻和行不行!好不容易成了皇上眼中的紅人,怎么算地位都比柳竹軒要穩(wěn)固扎實的多,怎么一點不長記性。
“你從上京回來,不曾來見我!”蘇旭比他還急,手指頭快要戳到顧長明的鼻尖了,“你這是賠不是的樣子嗎,這地方的茶哪里比得上白樂居!”
顧長明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突然意識到周圍有人在偷窺他們,而且至少有四五個人。他進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jīng)在不同的座位上,許是這里離提刑司頗近,即便有一兩張面孔是見過的,他也不太在意。
“走走,白樂居去,這里吵得人沒心情說話。”蘇旭拉扯著他的衣袖往外走,左右沒人攔著他們。
“你到底怎么來的!”顧長明反手握住了蘇旭的手腕,“他人呢?”
“他脫不開身,不過只是有些嫌棄,只要今天他老老實實待在提刑司中,以后不會有麻煩的。”蘇旭高聲嚷一句白樂居的茶水有多好,立馬壓低了嗓子再說兩句話,然后又嚷了一句白樂居還新出了芙蓉千層盞,滋味一流。
“你再多喊兩句,無須提刑司的人來抓你,這店里的掌柜能出來踹人。”顧長明見他演得賣力,額角都見了汗珠子,“他肯定沒事?”
“沒事,我都能過來,他能有什么事。他也是膽子大的,見我正好到提刑司,抓著我塞了張紙條給我,我一看都明白,趕緊過來找你。”蘇旭見顧長明直直看著自己,“紙條早銷毀了,這么明顯的證據(jù),我怎么可能留存?”
“你去提刑司做什么!”顧長明本來想單獨行事的,怎么身邊人仿佛是滾雪球一樣,越滾還越大了。
“去傳達皇上的口諭。”蘇旭翻了個白眼,“本來是趙公公的分內(nèi)事,他突然說肚子痛得像刀子割,我又正好在皇上的跟前。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把此事給攬下來,直接坐車去了提刑司。”
“皇上的口諭與我在打聽的事情有關(guān),對不對?”顧長明不知該說老天爺眷顧,還是該說實在太巧合。這一步步,明知道如若是有人從中周旋都未必安排的那么見縫插針,還偏偏就都合攏上了。
“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我不知道。反正皇上口諭說的是案子重大,可以將最后時限再寬限兩日,最后是定在了下個月的初六。滿打滿算還有九天。”蘇旭反問道,“皇上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吳大人居然還聽懂了,再三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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