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盧當槍使(2/2)
很簡單,如今不是古時候,上官交待任務下屬只管悶頭執行。
老盧作為軍方的安保反諜頭頭,要求地方國安部門配合行動時,必須要有相應的章程。
可問題是,國家現在的法制精神是“無罪推論”。
也就是說,老盧可以要求地方國安部門配合對目標嫌疑人進行盯防。
可是,必須要拿得出過硬的證據,以支撐這個行動的必要性以及合法性。
這是必要的程序,既可以防止權力濫用,也體現出國家的法治精神,以及社會文明程度。
而老盧為了找出嫌疑人所用的“交叉比對法”,其根本說白了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那句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也就是說,基地中所有人都是老盧的懷疑對象。
然后,再根據大名單,一個一個的去研究每個人是否具備犯罪條件。
把完全不具備條件的排除掉后,剩下的不論又沒有動機,通通都是“嫌疑人”。
這是典型“有罪推論”。
雖說是特殊時期的特殊辦法,但畢竟與國家的法律精神相悖。
自己人關起門來悶聲搞還行,跨系統讓地方部門知道,還讓人家配合,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再一個,曲強畢竟是總工的外甥。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直接把人控制住問詢,身為擔保人的總工會怎么想。
如今這個緊要關頭,一致對外都來不及,產生內部矛盾絕對是致命性的問題。
因為以上兩點顧慮,老盧才最終選定了劉毅和獵犬。
因為倆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不屬于基地內部人員,也不是專家組這種上面的空降人員。
雖然執行的是秦院士的安保任務,但命令中對基地的保衛工作有指導權。
這個“指導權限”雖然不是領導權,但伸伸手也無可厚非。
兩個缺少法律認知的大頭兵,因為擔心秦院士安全,采用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最終證明曲強沒有問題,而且招來了總工的不滿,老盧還可以出面做和事老,把事情壓下去。
換句話說,老盧是拿劉毅和獵犬當槍使。
不過不是暗著來的,他親手把“子彈”交給了倆人。
倆人為了任務,心甘情愿的子彈上膛瞄向曲強……
————
天氣逐漸回溫,一個不經意間,就到了暖氣停供的日子。
每年這個時候,供暖地區就會出現一種南方人習以為常的情況。
那就是,外面比屋里暖和。
基地的地下部分恒溫恒濕,一年四季都不會冷,也不會熱。
但地上部分暖氣一停,再加上滿是潮氣的海風一吹。樓內又濕又涼,人待久了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意。
神奇的是,海風吹進屋里顯得陰冷濕潮,但人站在海邊的陽光下面,反倒覺得濕潤的很溫暖。
曲強和另外兩名培育員劃著小船,不慌不忙的在近海幾處培育池間來回穿梭。
記錄著海面和不同深度的水溫,每測量一處,就在測量深度上收集樣本裝進試管。
劉毅和獵犬則坐在海灘邊的壩埂上,瞅著遠處小船上的三個人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等小船開始往回走了,獵犬吧嗒了一下嘴,小聲說:“一會兒你上去唱白臉兒。如果不行,哥們再上去唱紅臉兒。”
“你這……有點兒避戰嫌疑啊。”劉毅摸索著下巴上的胡茬,顯然對唱紅臉兒更感興趣。
“哎呀,你們都是高學歷好溝通嘛。”獵犬理直氣壯。
“少來,人家是碩士,我就一爛大街的本科兒。”劉毅嫌棄的看了獵犬一眼。
嘴里叨咕著:“我一學醫的和一個學海洋植物的溝通什么?詩詞啊?”
“行啊~”獵犬很認真的點頭。
見劉毅好像要咬人,趕緊嘿嘿的笑著說:“隨便你們怎么溝通,反正溝通不好的話,我這個大專生上,怎么樣?”
“切~”劉毅打鼻子里哼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倆人坐在壩埂靜靜的看著小船越來越近,隨后在小碼頭上停穩。
曲強先從船上下來綁緊纜繩,從船上兩個人手里接過三個分量不輕的樣本箱,在碼頭空地上碼放好。
三箱樣本全都拿下船,三個人一人拎著一個箱子正準備離去,不遠處的劉毅就客氣的問了一句:“請問,哪位是曲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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