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2/2)
,冒著熱氣的鮮血,順著破開的血管直接就涌了出來,嘩嘩的落入地上的大盆。
兩三秒的功夫,大黑豬掙扎的力道和喉嚨里的嘶吼聲就減了下去。
隨著豬身變軟,鮮血涌出的速度降低,大伯扳著豬下巴開始輕輕的來回搖晃。
都是熟手,這當口根本不用招呼。
馬上有人把血盆推近,防止浪費。然后順著勁兒大力壓迫豬腹部,促進腔子里的血流盡。
等大黑豬徹底停止了呼吸,血也放的差不多了。
大伯拍了兩下豬肚子,又看了眼已經滴滴答答的出血量,吆喝了一聲:“松了吧~”
幾個后生利索的解開四蹄兒,把大黑豬側放在條案上。
大伯抓住上側的后蹄兒,選好了地方一刀劃過,切開了一條寸余長的口子。
旁邊兒的后生趕緊接過鋟條子,順手把梃條遞給大伯。
然后和另一個后生,合力將大半盆豬血端走。
大伯掂量了一下梃條,左手攥住后蹄兒,右手的梃條對準切口。
第一下,直挺到耳根處。
然后抽回一半再挺背部和腹部,挺完上面將挺條抽回,沿后襠皮下挺至下邊那條腿。
等兩個后生把豬翻了個身,開始挺另一半。直到將豬的皮下梃活,才抽出梃條。
把梃條放到一邊兒,大伯瞅了眼劉毅幾個。
頗具氣勢的問:“誰來!”
“我整!”花虎早就在等這一刻了,馬上扎著膀子應聲。
殺豬的這套東西,雖然各地存在著一些細節上的差異,不過大體流程都是一樣的。
下一步“吹豬”的環節,雖然基本不需要什么技術,但是對肺活量和體力的要求是巨大的。
大伯五十來歲的人了,體格再好也來不了。
而花虎的大體格子和大到嚇人的肺活量,正適合和這活兒。
胸腔吸足了氣,彎腰對著后蹄兒處的刀口用力吹出。只這一口,就生生的把大黑豬吹大了一圈兒。
“好小子!”
三叔爺帶頭一聲好,圍觀的人群中一片叫好聲跟著響起。
花虎得了鼓勵再接再厲,連著幾口氣吹進去,大黑豬就有些漲圓的意思了。
劉毅幾個趕忙抄著木棒輕輕拍打豬身,花虎再接再厲繼續連著往豬身體里吹去,一張臉很快就由紅變紫。
等他額頭有些冒汗的時候,大黑豬已經被氣灌的滾胖溜圓。
接著鐵匠用麻繩利索的將刀口處扎緊,幾個小子一聲號子,抬著氣球一樣的大黑豬走到灶邊。
在大伯的指揮下,將豬身穩穩當當的滾進沸水中。然后迅速的翻轉,讓豬身燙遍、燙透。
早已等在一邊的幾個婦人圍攏在灶臺周圍,趁熱麻利的采下豬鬃、豬毛,單獨放好后用“刮刨”開始刮余下的細毛。
等細毛處理好了,大黑豬被倒掛著再次上架。邊用冷水沖洗,邊用刮刀二次清理。
大伯再次持刀在手,抬腳把下面的大盆踢正一些,從大黑豬肛.門處下刀,一路向上劃破豬腹直至胸腔。
利落的截斷直腸破開肌膜,豬肚子里腸腸肚肚的瞬間落入盆中。
等“白下水”被人端走后,又一個大盆擺上,剖開胸腔拿出心、肝、肺等“紅下水”放入盆中。
等大盆端走后,幾個后生拎著裝滿水的水桶邊澆邊洗,沒一會兒就把整個豬腔子沖洗干凈。
接下來男男女.女們開始分頭忙活,分肉的分肉,處理內臟的處理內臟。
連著端水倒臟打下手的,劉毅家院子里一片喜盈盈的忙碌……
就在這個當口,幾個在外面玩兒的野小子呼啦呼啦的沖進院子。
一個個指著村口的方向,大喊著:“有車來啦,好多車,有面包,還有大鏟車……”
大人們聞言趕緊把幾個孩子扒拉到一邊,紛紛走到大門往村口方向看去。
打頭的兩輛吉普和三輛面包車已經開上了進村的土路。
后面是兩輛拉滿了人的半截貨,再往后還跟著兩輛轟鳴著的大鏟車……
村里的男女老少一臉凝重的時候,貍貓極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句:“嚯~這么大手筆!”
獵犬樂呵呵的跟話:“好家.伙,還有鏟車,一會兒正好讓他們把進村兒的路給平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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