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所有政務(wù)皆積壓在他的身上，不過短短兩日，頭發(fā)已是花白不少。
    下官實不忍見，唯恐他哪一日便如諸葛武侯故事。
    可嘆下官有幫扶之心，卻無入閣之能啊。”
    說到最后，焦芳咬了咬牙，小心瞥了眼江寧神色，已是近乎明示了。
    江寧微微一笑。
    看來這位老大人盯上了內(nèi)閣大學(xué)士的位置，投靠自己來了。
    若他能支持自己的政見，推他一把又何妨。
    江寧早就盤算著，在內(nèi)閣中有個自己人了。
    “焦大人有如此鴻鵠之志，本官佩服。。
    正巧本官此次下江南，對民間現(xiàn)狀不免嘆息，有了些許想法，還請焦大人參謀一二。
    若是可行，本官來日上稟陛下，那自是大功一件啊。
    如此焦大人資歷，功勞，不都有了？”
    焦芳神色一喜，知道這是江寧對自己投效的考驗，連忙道：“大人請講。”
    江寧笑了笑，好似忽然有了精氣神，當(dāng)即將自己想要開設(shè)通商口岸的想法提點了一下。
    焦芳明白了他的意思，老臉上露出難色。
    好半晌后才道：
    “下官這里有些拙見，還請大人一聽。
    昔年鄭和七下西洋，絕非現(xiàn)在朝堂明面流傳的什么靡費甚巨，反而因此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利潤。
    而之后禁海，卻是有著頗多原因。”
    焦芳捋著胡須開始娓娓道來：
    “其一，重農(nóng)抑商，古來有之。
    其二，黨爭。內(nèi)廷與外廷之爭。昔年下西洋，內(nèi)廷掌權(quán)，有錢有兵，為外廷忌憚，便極力反對開海。
    兩方相爭，內(nèi)廷敗了。
    其三，則是帝王心術(shù)了。現(xiàn)今五軍都督府、內(nèi)廷、兵部共掌軍權(quán)，相互牽制，如此便是為了防止有人擁兵自重。
    若是開海，就要組建成建制的精銳水師，而出了海，朝廷管轄不到，不就成了尾大不掉之勢。
    其四……”
    不等他把話說完，江寧便直接接過話頭道：
    “其四，若是開海，海運勢必為朝廷壟斷，江南沿海士紳豪門難以再走私牟利，必然大力阻止，是也不是？”
    焦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驚呼道：“大人知道這個？這是下官琢磨了好久才琢磨出來的。”
    江寧苦笑：“我很早便知道了，只是其他原因，倒是知道得不甚詳細。”
    緊接著，他又道：“多謝焦大人告知，本官必會竭盡所能的。”
    焦芳自然懂得其中含義，連忙拜下道：
    “下官拜謝大人！此生勢必為大人馬首是瞻。”
    他原本對自己的仕途已經(jīng)絕望了，沒想到臨了了還能入閣，怎能不叫他激動。
    就在江寧與焦芳談?wù)摰臅r候，李蕓兒拉著鄭芳蕊回到臥房，說起了私密話。
    “姐姐，這些時日好一陣不曾給相公針灸，他的身子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無礙的。”
    鄭芳蕊拉起李蕓兒的柔荑，寬慰道：
    “我看老爺?shù)纳碜哟蟮忠呀?jīng)好了，只消偶爾再針灸幾次便可了。”
    “真的？”
    李蕓兒俏臉露出喜色，眼波流轉(zhuǎn)，不由得露出期待。
    鄭芳蕊見了，打趣道：
    “我的好夫人在想什么呢？不會是……”
    “哎呀，姐姐，莫說了，妹妹羞也羞死了。”
    李蕓兒趕忙捂住她的嘴巴，眉眼間滿是嬌羞。
    另一邊。
    江寧讓老管家相送志得意滿的焦芳離開后，便去找了賀玉瑤。
    “大人，怎么了？”
    瞧見他一臉急切，賀玉瑤好奇道。
    “適才聽了焦芳焦大人的言語，本官覺得，我們的計劃還需變上以便。”
    緊接著，江寧將其中禁海的頗多因素解釋了一遍。
    “不過百官有分歧，所代表的利益集體不同，倒是叫我更加有信心了。”
    賀玉瑤看著他胸有成竹模樣，抿了抿紅潤潤的小嘴兒，美眸一瞬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