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略真誠(1/2)
“奴婢見到了咱們武國的人!”豆芽彎下身子,壓低了聲音道。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到了燕北國,以后就是燕北人。當(dāng)自已是武國人的話,再也休提。”肖絳低垂著眼睛,貌似專注在飯菜上,伸手推開了豆芽湊得過近的腦袋。
“這里又沒有外人,小姐何必那么小心呢?”豆芽不滿地哼了聲。
肖絳頓住筷子,抬頭望向這黑丫頭。
果然掐不到對方的命門,只憑嚇唬是不長久的呀。
“高闖你知道吧?”她慢慢咀嚼了幾下,就著湯,咽下口中的饅頭。
豆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高闖就是燕北的天!
全體燕北人心中的戰(zhàn)神!
就像她們武國的皇帝一樣,誰敢這么直呼其名?神情間還毫無恭敬。
所以有時候她覺得,她家這位“小姐”確實古怪得不像人。
“你之前不是打聽到,他十一歲就上了戰(zhàn)場,積累至今,百戰(zhàn)而不敗?”肖絳似乎沒注意到豆芽的神色,繼續(xù)說,“這樣的人殺氣重,煞氣也重,我初占了人身,神魂不穩(wěn),很是有點畏懼于他。所以,不敢造次,你也給我老實一點。”
瞎話說得像真的一樣,妖精的人設(shè)必須立得穩(wěn)穩(wěn)的。
再看豆芽,神情間很有些不以為然。
顯然并非不懼怕高闖之名,而是不再百分百相信妖精之說。這證明她所“遇到”的那些人,倒是挺有說服力的。
“可是小姐,您還這么年輕,就一輩子被關(guān)在這冷宮一樣的落雪院嗎?”豆芽繼續(xù)道,“您說久居深山,可不知道這世間多么繁華呢。就說我們武國,哪怕一個地方小縣村,也比燕北不知強多少倍。”
肖絳聞言,望著窗外,似乎很是向往,連飯都忘記吃,就舉著筷子發(fā)愣。
半晌,才又半真半假地說,“我是想去闊氣的地方享福的,再抓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丁,沒事就吸**氣……只等我法力恢復(fù),這里又怎么困得住我?清修艱苦,比起山中歲月,不過是暫時忍耐罷了。”說完笑笑,小白牙閃閃發(fā)光。
豆芽心虛。
她就怕小姐的這種笑法,倒不是嚇人。雖然那張臉還是不好看,但不知為什么,那笑容仿佛洞悉她心中的一切,讓她很不安。
再說小姐真的是妖精嗎?
是嗎?不是嗎?
瞧這話說的,真事仿佛,根本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但她有自已的打算,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就怕……就怕別人容不得小姐您慢慢恢復(fù)……先下手為強。”
“你打聽到了什么消息?”肖絳登時就專注起來。
豆芽卻搖手,“奴婢沒有打聽,您不是不讓奴婢多說話么?是……是那幾個咱們武國的人告訴我的。”
“他們是誰?”肖絳緊接著問,喘口氣的工夫都不給。
豆芽也極快地答,“就是送婚使嚴(yán)大伴!還有他的手下人。”
又瞄著肖絳的表情,試探,“小姐,你可還記得他嗎?”
肖絳嗤笑,“大伴?不就是皇帝身邊的親信太監(jiān)?精氣不足,本大仙實在沒有興趣。況且那時候我還沒有占了這肉身,誰識得什么姓嚴(yán)什么姓寬的。”
說完,咔嚓咔嚓再吃。
天氣太冷,滴水成冰。
所以哪怕屋里燒了兩個炭盆和一個小泥爐子,熱乎乎的食物不盡快入肚,也很快就會冷掉。
豆芽卻眼看肖絳才被引起點興趣又轉(zhuǎn)移了,不禁有點發(fā)急。
“我的小姐啊,不,我的大仙,您怎么就不想想呢?”她連忙說,“您不稀罕燕北王妃的位子,與世無爭地蹲在這破地兒,打算法力恢復(fù)了就走。可外人不知道呀,只會覺得您礙了眼,擋了道。他們之前不動您,是因為王上發(fā)了話。但時間久了,王上怕早忘了您這號人。到時候有個神不知,鬼不覺……”
她做了個抹脖子上吊的姿勢。
“哼,誰能動得了我?”肖絳冷哼,顯得無比狂妄。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小姐。”豆芽很懇切,“要是,他們請法師呢?”
肖絳放下筷子,表明正視這件事了,話風(fēng)卻又一轉(zhuǎn),“可是除了你,有誰知道我是妖精嗎?”
豆芽嚇了一跳,覺得自已差點說漏嘴,著急忙慌地想著補。
本能中,她使勁擺手,“奴婢沒說過!您信我!奴婢真的沒有對誰過一個字!”
才怪!
“我……奴婢,就是打個比方。對,打個比方而已。”
“你今天實在是口齒伶俐,連成語都用對了好幾個。”
“奴婢是急啊。”豆芽使勁拍拍鼓囊囊的胸口,“奴婢聽到咱們武國人說的那話,就急得不行,生怕小姐您被人暗害了去。”
“你這么忠心啊,倒是難得。”肖絳又笑笑。
每當(dāng)這時候,豆芽就緊張,根本無從分辨肖絳是什么意思,只得順著這話題繼續(xù)往下,“奴婢是您的貼身賠嫁丫鬟,和您就是一條繩上拴的螞蚱。他們要害小姐,必定不能放過我。奴婢雖然忠心,可自已也怕的呀。”
嗯,有理有據(jù)。
“那他們……我是說那幾個武國人,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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