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藥效，無法消除其他藥材毒性，到時……”賀錦兮越說，神色越加凝重，“侵入五臟到時就難回天了。”
    “不可能，秀雪的藥都公布這么多天，如果有毒，那些試藥的病人不可能沒有反應(yīng)！”封元齊立刻應(yīng)道，“常棣，你不要因為不服氣，就污蔑你姑姑！”
    “就是，要是毒發(fā)，早就毒發(fā)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么？”封元盛你也跟著質(zhì)問。
    “那是因為，試藥病人喝的并不是司藥的方子，而是司命的。”阮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她跟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后，面色肅然。
    這名中年男子是阮阮的叔父，因為管的是家中藥草的生意，所以被阮家派來幫忙。沒想到幫著幫著，因為表現(xiàn)出眾，成了營地的管理者。
    他踏進門后，先同南陽侯行了禮，這才看向封秀雪道：“司藥的藥方傳來之后，在下恰好也收到了司命的藥方，斟酌之后，決定將藥方替換。”
    “阮二當(dāng)家，你這是何意？”封秀雪聞言大驚，“你可知擅自更換藥方會有什么后果？”
    “因知道后果，才會小心謹(jǐn)慎。”阮二當(dāng)家了不卑不亢地說道，“自我成了營地的管事之后，便日日小心，生怕行差踏錯，辜負(fù)侯爺?shù)暮裢B累無辜的百姓，那藥方上明擺著有幾味劇毒，我又怎么敢肆意為之。”
    “那你憑何認(rèn)為常棣的藥無毒？”封秀雪怒道。
    “就憑司命以身試藥。”阮二當(dāng)家脫口便道，“司命特意染病，親身試藥，試過之后并無大礙，我才敢為病人用藥，而司藥……卻是不同了。至少，我不曾聽說你喝過藥，甚至不見你踏進過甲營。”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封秀雪冷冷說道，“常棣既然已經(jīng)制出解藥，為何不出手，偏要等上這么多天才開口？”
    賀錦兮笑道：“我們在等你。”
    “等我？”封秀雪看著她的笑容，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等司藥兵行險招，盜取藥方。”此時的賀錦兮也不隱瞞，“我們都知道，司藥始終制不出解藥，甚為焦急，若聽說司命已經(jīng)有了解藥，自然會想盡辦法奪取。”
    “那天你說常棣已經(jīng)制出解藥，是……說給我聽的？”封秀雪想到自己向南陽侯舉薦封廉忌那日，本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卻沒想到，竟然入了旁人的圈套。
    “是啊。”賀錦兮輕快地點了點頭，“司藥果真便有了行動。”
    盡管心中已經(jīng)駭然萬分，封秀雪卻是立刻冷靜下來，冷笑一聲，說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們聯(lián)合起來污蔑我而編造的謊言，誰知道阮二當(dāng)家用的藥方到底是常棣的，還是我的，阮家二小姐與你交情甚好，指不定是為了巴結(jié)常棣編造的謊言。”
    “司藥不相信，我們大可以尋幾個人試試，看看是你的藥方有用，還是司命的藥方有用！”阮阮的言語中已經(jīng)有了幾許慍怒。
    賀錦兮見狀，將她攔在了身后，輕聲說道：“不必為了證明這些傷害到病人，我有更好的法子。”
    阮阮只得壓下怒火，朝賀錦兮輕輕點了點頭。
    賀錦兮這才開口：“眼下的問題并不在于誰的藥方有效，而在于到底是誰盜用了誰的藥方。”
    “自然是常棣盜用了秀雪的方子，就算效用更好，未嘗不是因為他改良了藥方。”封元盛立刻為封秀雪辯解。
    “沒有證據(jù)，就先定罪。”賀錦兮搓了搓拇指和食指，看向封元盛，“四叔這話說得可謂無恥至極。”
    封元盛被賀錦兮看得雙腿一軟，恍惚間想到自己從前的經(jīng)歷，登時臉色發(fā)白，嘴上卻不敢失了顏面，強撐道：“難道你就有證據(jù)？”
    “我不但有證據(jù)，我還有證人。”賀錦兮輕輕拍了拍手。
    下一刻有人應(yīng)聲便出現(xiàn)在門口。
    “齊公子？”阮阮認(rèn)出來人，連忙沖過去拉住他，低聲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來為司命夫人作證。”他微微一笑，“順道來自首。”
    “你？你做了什么壞事要自首？”阮阮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忽然間，她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松開手警惕地盯著他，“你……你不是齊玉柏……”
    齊玉棘沒有回應(yīng)她的疑問，只抬頭看向眾人，提高了聲音道：“我想告訴諸位，是我偷了司命的藥方交給司藥。”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封秀雪的雙目緊緊盯著他，縮在袖子中的拳頭已經(jīng)握緊，面上卻是不留痕跡：“齊公子，我與你不過數(shù)面之緣，你為何胡言亂語，作為小輩，污蔑長輩，就是你齊家的教養(yǎng)？”
    “司藥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年前，你找到我，以治愈我的癔癥為條件，哄我與你合作，開辦庭林齋的事情你是都忘了？”齊玉棘笑道，“你忘了，我都給你記得，包括我每次送給你的銀兩，過手的下人手印，都存得好好的。旁的一些事情，就不多提了，只說此次。來北城途中，你要我助你贏了司命，奪得封家醫(yī)典，便立刻為我治病，這事兒你認(rèn)嗎？”
    封秀雪張了張口，正要否認(rèn)，齊玉棘先一步出聲：“你肯定不認(rèn)，不過我也是有證據(jù)的，前幾日夜里，我?guī)е鴤ヒ娔悖谀銜康臅埽ㄆ浚约白赖紫露剂粝铝艘恍┲赣。钊巳デ埔磺凭椭懒耍沁€不算數(sh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