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是在擔(dān)心我?(1/2)
一彎新月懸于枝頭,薄如蟬翼的銀輝挑開飄浮的帳幔悄悄流淌進房。
高懸的宮燈已經(jīng)熄了,只余了一豆?fàn)T光搖晃出朦朧的光影。
賀錦兮將將進門,便見到一道頎長的身姿立于榻前。白色的常服懶懶系于身,在輕風(fēng)中飄蕩,墨發(fā)如瀑布般流瀉而下。
似是察覺到動靜,身影略一回身,是謫仙般的容顏,隔著微弱的光融進這浮光掠影中。
修若梅骨的手掠開飄蕩的帳幔,望向她,隨著他的動作,半遮半掩的領(lǐng)子敞了一些,露出結(jié)實緊致的胸膛。
她的心口一滯,只覺鼻間滿是血腥味,直到……熟悉的杯子接到了她的鼻下。
看著滴嗒滑進杯中的鼻血,賀錦兮:“……”
既為自己見到美色就難自禁而羞愧,又為他熟稔的動作而氣惱。
“封常棣,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賀錦兮順勢用力跺了兩腳。
封常棣早已牽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點了幾下,聽她這樣說,他掃了一眼地上兩個新腳印,唇角微揚:“是又如何?”
“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物。”她捏著鼻子氣哼哼道,“換了香兒流鼻血,葉聲還不得把整個封宅的止血藥送到面前。”
而她……就這?
當(dāng)真是沒對比就沒傷害!
封常棣不以為然:“我懂止血之術(shù),要止血藥作甚?”
賀錦兮下意識松開了手,鼻血果然止住了,只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倏忽便被夜風(fēng)卷走了,可還是氣:“……是止血的事么?”
“怎么,你喜歡流鼻血?”
賀錦兮又是一滯,氣得忘了呼吸:“不關(guān)你的事!”
說罷,甩開他的手,便往床榻去。眼見著封常棣又跟過來,她立刻道:“今日是我睡床的日子,敢和我搶,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架勢,分明是在鬧脾氣,封常棣只覺到又好笑,又可愛,心頭一動,便將她攬過:“都是你的,床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我才不要你!”她賭氣道,小臉卻飛了兩片紅霞,如桃花貼了腮,絕美無雙。
封常棣輕輕捧住她的臉,她本能掙扎,卻聽他輕聲道:“別動。”
劍眉壓目,那雙瞳眸似化不開的墨,獨獨清了一處,印上她的面容。
她的心似揣了一只鹿,跳得厲害,眼見著他越靠越近,羞得合上雙目……
下一刻,只覺鼻下被一塊布按住,她本能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封常棣竟然在為她擦拭臉上的鼻血痕跡。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命夫人竟然會怕擦鼻血?”
戲謔的聲音滑入耳內(nèi),燙得她耳朵越來越紅:“我才不怕!”
“那你為何閉上眼?”
“我……”我以為你要親我……但這種事怎么好意思說?賀錦兮啞然,半天憋出一句,“關(guān)你什么事!”
“唔,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詢問聲被驟然而來的吻打斷,他的懷抱像一股熬得濃烈的湯藥,裹著藥香的烏發(fā)掃過她呼吸,霸道地占據(jù)著她的思緒,連帶著燃起她血中的火焰……
許久,她得了呼吸,而他的呼吸中亦帶著意味不明的壓抑。
“封常棣,你……怎么了?”她困惑地看著他。
也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她的體熱,素日里冰涼如玉的手指竟然帶了幾分燙意,滑過她的臉頰,輕捧住她精致的下巴,他的唇在她的臉上輕輕點了點,便拉著她坐到一旁,含笑問道:“說說你今日一回來,便要告訴我的要緊事。”
“那個呀……”她立刻想到重點,歡喜笑道,“我想告訴你,我知道要怎么保住寧和堂了!”
封常棣眉梢微抬:“哦?”
“城西住的都是富人,家中都有大夫,導(dǎo)致寧和堂毫無病人,可是韓大學(xué)士也說過,術(shù)業(yè)有專攻,醫(yī)者之中又何嘗不是如此?有的大夫擅長看婦科,有的大夫會醫(yī)骨,有的大夫只能治日常風(fēng)寒,有的卻像你這般,能起死回生。”賀錦兮一面說,一面按著他的手指,按到了最后一節(jié),“所以我想了想,不如就專攻其他大夫不會的地方?”
“辟如?”
“像南陽侯這種,死不了人,又真的很令人發(fā)愁的脫發(fā)病。”賀錦兮信心滿滿,“我想了想,決定賣生發(fā)膏藥,你不知道,我今日在南陽侯的宴上旁敲側(cè)擊打探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好多人都有這種煩惱,要是在寧和堂開賣,同時又有南陽侯這塊活招牌,生意肯定很好。”
聞言,封常棣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倒是好主意。”
說罷,他又想了想道:“到時,我讓葉聲……”
“這是太奶奶給我派的事,我會做好的,你不用幫忙,只需看著便是。”
聞言,封常棣心頭一動;“不用我?你興沖沖連馬車都不坐就先回來,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一有了新想法,便急于與他分享,這不正是她欲加在意他的表現(xiàn)么?
卻見她嬌羞地低下頭:“我只是想找你再要一些醫(yī)書!”
封常棣:“???醫(yī)書?”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經(jīng)營醫(yī)館,總要多學(xué)點東西傍身,萬一忙起來有了別的病人,我也可以幫幫忙。”賀錦兮說得眉飛色舞,渾然未覺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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