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棣這邊院里喜氣洋洋，封元盛那頭卻是凄風(fēng)苦雨。
    因?yàn)橥蝗婚g力大無窮，封家上下的大夫都沒法近身，封元盛那天硬是足足舞了四個(gè)多時(shí)辰才力竭倒下，讓人看盡了笑話。
    之后，他在府里睡了幾天，封家的大夫們也診不出個(gè)一二三來，最后夏夫人只能向封家司脈封廉忌求助。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封廉忌捋著胡子：“元盛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力竭，虛耗過度，休息一陣就沒事了。”
    在長輩面前，夏夫人摸著眼淚：“忌叔，老爺這到底是什么引起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這樣了呢？”
    封廉忌兀自沉默。
    他是真沒診出來，要不是知道這個(gè)侄兒干不出這種事，他都懷疑是封元盛故意裝瘋賣傻！
    “您也診不出來？”夏夫人白了白臉，小聲道，“該、該不會真是沖撞了吧？”
    封元盛的表現(xiàn)確實(shí)邪門，這會兒四老爺中邪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夏夫人也是心頭發(fā)緊，她可是親眼看過封元盛徒手扔活人的，還一扔好幾個(gè)，要不是中了邪，怎么會突然力大無窮？而且還一巴掌就把常棣媳婦拍吐血了，人家可是會武功的！
    自古醫(yī)道不分家，封廉忌一聽這話，心頭也跟著跳了跳，嘴上卻強(qiáng)撐道：“休得胡言，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是……”
    “沒有可是！”封廉忌站起身，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脈堂那邊還有病患在等我，走了。”
    夏夫人：“……”這背影怎么看著那么像落荒而逃呢？
    封廉忌走后沒多久，封元盛就醒了。
    他昨天笑了大半天，喉嚨都笑出血了，這會兒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沖夏夫人哼哼唧唧外加打手勢。
    “你說你會那樣，都是常棣媳婦弄鬼？”
    封元盛瘋狂點(diǎn)頭。
    夏夫人擰著眉，不太信。
    “不可能啊，常棣媳婦要是有這個(gè)本事，怎么可能被你打飛出去？而且忌叔先前給你瞧過了，說你身上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
    封元盛又開始火急火燎的比劃。
    夏夫人看了半天：“你說你壓根沒碰到常棣媳婦？那她怎么飛出去了？”
    封元盛干瞪眼，他怎么知道？沒準(zhǔn)那個(gè)小賤人是故意給他潑臟水呢？
    不等他嘰歪，夏夫人就續(xù)道：“人家當(dāng)場就吐血了，要是沒碰到，她吐的哪門子血啊？老爺，你說會不會是你身上的煞氣，隔空把人給傷到了？”
    封元盛回想了下賀錦兮當(dāng)時(shí)的慘狀，自己也有點(diǎn)不確定了。
    夏夫人又道：“而且老爺你當(dāng)時(shí)力氣大的嚇人，什么手腳還能讓人爆發(fā)神力的？”
    封元盛動搖的更厲害了。
    對啊，手舞足蹈和狂笑不止也就罷了，力氣這事兒是真說不通啊。
    就在封元盛自我懷疑的時(shí)候，他的貼身侍從跌跌撞撞的跑進(jìn)門來。
    “老爺不好了！輕漣姑娘死了！”
    封元盛和夏夫人齊齊開口：“死了？”
    只不過一個(gè)是驚的，一個(gè)是喜的。
    封元盛喉嚨跟刀割似的，原本是不能開口說話的，但這會兒也顧不上痛了，扯著破鑼嗓艱難問道：“怎么死的？”
    “這……”侍從瞥了眼夏夫人。
    夏夫人沒好氣道：“直說，我難道還能跟個(gè)死人計(jì)較不成？”
    “昨天老爺您讓我們先找個(gè)地方把輕漣姑娘安置著，可輕漣姑娘不愿意，路上掙扎的厲害，非說要回來找您，小的沒辦法，只能把人反綁了藏到西九胡同的院子里，后來府里人傳消息，說老爺您出了事，小的緊趕慢趕回府，直到今天早上才又去了西九胡同……就發(fā)現(xiàn)人死了。”
    夏夫人聽見是封元盛讓暫且把人藏起來時(shí)，肝火就騰得上來了。
    虧她還以為封元盛是真把人攆了，沒想到竟然是想養(yǎng)在外頭。
    夏夫人剜了封元盛一眼，伸手捏住他腰間的肥肉擰了兩圈，直到封元盛疼的扭曲了臉，才問侍從。
    “怎么死的？”
    侍從白著臉：“……服毒自殺。”
    “自殺？”封元盛大驚，“好端端的，她尋什么短見？不可能！”
    夏夫人：“……”
    侍從：“……”
    兩人都沒懷疑過輕漣自殺的事，畢竟就這姑娘這段時(shí)間的遭遇，換誰都得想不開！
    比藝招親落選，高枝沒攀上，反倒跟了個(gè)老頭子，最要命的是，這老頭子睡完人就翻臉！
    擱誰誰不死啊！
    夏夫人被封元盛的臉皮厚度惡心了個(gè)夠嗆，索性也不搭理他了。
    “什么時(shí)候死的？找人看過了嗎？”
    侍從的臉更白了，開口前還小心翼翼瞟了封元盛一眼。
    “小的給衙門的陳仵作使了銀子，專門請他走了一趟，陳仵作說……說……”
    夏夫人急道：“說什么？你倒是說啊！”
    “說輕漣姑娘斷氣的時(shí)間應(yīng)該是五天前未時(shí)前后，就是……就是咱們老爺出事之前！”
    夏夫人跟封元盛齊齊慘白了臉。
    這意思是輕漣前腳斷氣，后腳封元盛就發(fā)了癲……
    封元盛抖啊抖：“胡、胡說八道！”
    “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