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敵手(1/1)
一夜無眠,耶律堯骨肩披貂裘盤坐在榻邊,靜靜凝望著裘被下熟睡的娃兒。不由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呀!跳下海崖那日,她知道自己已有了身孕么?
月落日升,東方漸漸放亮,帳門外終于響起蕭翰的通稟,“陛下,術律琿回來了。傷得不輕,請了個大夫正在替他上藥包扎。”
耶律堯骨斜倚著炕桌昏昏欲睡,一聽到這話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一邊提靴子一邊追問道,“那個女人呢——那個女人一起回來了?”
“什么女人?”
“掠上馬的那個。”嘩啦一聲挑起帳簾,系著腰間的玉帶疾步出了帳門。
“呃。。。。。。”蕭翰莫名有些膽怯,小聲嘟囔道,“沒見被帶回來。”
“什么?”腳步停了片刻,加快速度直奔議事帳。一跨進帳門便急不可耐地質問道,“卓貞呢?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術律琿滿面愁容,潛退了大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子。。。。。奴才無能,奴才對不起主子。。。。。。”
“怎么?”耶律堯骨頓覺脊背發涼,心里霎時沒了底。
“她。。。。。。”竊竊抬眼,戰戰兢兢地回應道,“在混戰中落了馬。。。。。。奴才殺出重圍回頭去找。。。。。。人,已經不在了。。。。。。”
“跑了?還是被高麗人擄了去?”收回散漫的視線,望向蜷伏在腳下的奴才。
術律琿茫然搖了搖,惶恐地趴在地上,但愿主子能看在他多年追隨的情分上,再給他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
耶律堯骨斂眉不語,默默梳理著混亂的心緒,全然沒有發覺自己在微微發抖。按捺不住急促的呼吸,輕輕擺了擺手,“起來吧。傳旨,在南下的大道上設卡。責令鴨綠府駐軍全線戒備,自即日起,沒有朕的手諭,連一只鳥都不許飛出國境!”
“奴才謹遵圣諭!這就出去傳話。”術律琿長出了口氣,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蕭翰——”舉目望向帳門。
“臣在!”聽到皇帝的宣喚,闊步進了帳門。
“點齊兵馬,將昨夜里那些身份不明的高麗人統統給朕抓回來,嚴刑拷問!負隅頑抗者,就地誅殺!”
“遵旨!”
“還有,傳召地方官吏即刻前往奉國寺見駕。在城門外張貼尋人告示,有人舉報,賞銀千兩。。。。。。”
大木落被手臂上灼燒般的傷痛驚醒,吃力地張開雙眼,冷不防被湊近眼前的男人嚇了一跳。慌忙推開橫在眼前的肩膀,掙扎著坐起身,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王將軍!”鎮定了片刻,環顧四下陌生的陳設,恍恍惚惚地問道,“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
王式廉只問不答,目光凌厲,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昨晚那個是什么人?”
黯然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咬著下唇說道,“他就是。。。。。。天德的父親。”
“耶律德光?”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騎著白馬,不屑與他交手的男人。是他,一定是他!盡管她矢口否認,他始終認定那就是她娃兒的父親。
“我早就說了,孩子不是他的。”謊言已經出口,不知該怎么圓才好?
“難得是那個禿頭?他是擔心私情敗露才將你掠走的?”滿眼嘲諷,暗暗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不,你別瞎猜!也不是他。。。。。。”事到如今,她還有必要繼續扯謊么?似乎也沒有必要澄清。叫一個局外人了解真相又有什么好處呢?
“那個禿頭又是什么人?”
“他是術律太后的侄兒,也就是你們高麗的駙馬。”
“什么,他就是娶了失散公主的那個?”
“不錯,正是他。”大木落蜷抱著雙膝,微微點了點頭,“即便將我帶回高麗,你們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玉碎之時,契丹失去的只是一名無足重輕的囚徒;高麗失去的卻是如假包換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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