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什么見鬼的東西？”耶律堯骨驟然失去了耐性，“嗤啦”一聲撕裂了疊壓繁冗的下袴，被橫陳在眼前的“珠光寶氣”驚撼了。猛地掀起她的腰胯，前前后后看了個遍，口中仿如囈語，“怎么脫？成心難為朕么？”
    “不是難為主子，是管束奴婢的。”緊閉著雙眼，隱忍著慾焰灼燒的痛苦。
    “管束？”霎時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誰——誰干的？皇后，還是太后？”
    “回主子的話，是太后派人送給奴婢的，提醒奴婢安守本分。”
    狼眼微微瞇起，透出猩紅的血光。轟然起身，咣當一聲踹翻了炕桌。嚯的一聲抽出刀架上的白刃，提起褲子直沖向帳外，嘴里憤憤大罵，“朝廷的事由著她，朕想跟哪個女人睡覺都得聽她擺布么？”對著高懸帳頂的燭臺一通砍砸，厲聲咆哮，“來人啊——傳朕的旨意，各路縱隊即刻點兵，隨朕出營，把龍眉宮給朕燒了！朕不當這個皇帝了，朕天生就是個混賬！去他娘的江山社稷，叫先帝顯靈，打個雷把朕劈死吧！”
    “主子——”大木落來不及穿好衣裳，急忙沖上前去攔著，“主子息怒。萬萬不可由著性子胡鬧啊！”
    渾身瑟瑟發抖，呼呼地喘著粗氣，“朕不高興——朕他娘的不高興！皇帝當成這副熊樣，還要江山何用？朕是個昏君，江山就是哄朕高興的玩意，朕不高興就砸碎它！”
    “把刀放下！主子，奴婢求您了。”扯著他的褲腿，不敢對視那雙兇殘至極的眼，“太后是您的親娘，她也有她的難處。她答應奴婢進宮，總要對各宮各院的嬪妃有個交代啊！”
    “交代什么！有什么可交代的？不就是偏心姓蕭的女人么？擔心你有了朕的孩子。好，朕就依著她，看朕把她那幫子唧唧歪歪的混賬侄女一個一個地弄死！”眼中醞釀著狂怒的風暴，彷如雷雨前匯聚翻滾的烏云。
    大驚失色，雙臂緊緊抱著他一條腿，“不！求主子三思，玉石俱焚對主子有什么好處？”
    “人做皇帝，就是為了自在，若是不得自在，朕就不當這個皇帝！朕想干什么就什么，想殺誰就殺誰！”一把將她推開，闊步出了帳門，身后留下一縷張狂的余音，“在寢帳里好好呆著！等朕三天，朕回來就回來了。不回來，你就別等了。。。。。。”
    “德謹——”裹緊衣服，疾步沖出帳外，自背后緊緊圈住她的腰身，洶涌的眼淚如午后的急雨般落了下來，“不許去！哪兒都不許去！你敢胡鬧，我即刻死在你面前！”
    大掌覆著緊鎖在腰間的小手，突兀的喉結微微聳動，轉回頭冷冷地說道，“別這么婆婆媽媽的！朕不是因為你。是為了自己，朕現在的感覺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所以，我求你——為我忍一次。”
    “不。讓你受這樣的苦，朕覺得對不起你。朕若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朕就算不上個真正的男人！一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東西，還做什么皇帝？”竭力隱藏著自己的脆弱，傲慢揚起的下頜上掛著一縷晶亮的淚滴，“朕說過，朕會保護你的。一諾千金，你當朕放了個屁么？”
    “我相信！不然我干嘛忍受這樣的痛苦呢？與其這樣沒有尊嚴沒有樂趣的活著，還一頭碰死算了！”隱忍著抽噎，整張臉埋進寬厚的脊背，“正因為相信，所以才甘受這樣的痛苦。如果‘獲勝才是正義’，那么，陛下若要替奴婢討回公道，就務必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