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儲棄婦(1/1)
茶花將熟睡中的夢生抱去了隔壁,大木落大禮相待,跪地請安,捧起一盞香茗高高舉過頭頂,“先生用茶?!?
圖欲接過茶盞隨手放在案頭,躬身將伏跪在地上的小婦人扶了起來,“方才產(chǎn)下孩兒,仔細身子,那些虛套不理也罷,不必行此大禮。”心里以為,這女子遠不如高云云那般自在隨意,兩人之間總像是隔著一段難以逾越的距離。
“多謝先生?!币?guī)規(guī)矩矩地侍立在一旁。
輕輕圈住她的腰身,笑得有些勉強,“末兒,不必這般拘謹。孤王常常念起那日貪杯的小豆蔻?!?
輕提唇角,露出兩朵淺淺的梨渦,“那時,先生只是先生;此時,是生殺予奪的真神?!?
“嘴上稱孤道寡,人還是那個人?!?
“呵,”眼前依舊是火光沖天的‘辛夷塢’,“先生是怪木末太見外了?”
雙眼半瞇,輕輕點了點頭。
“心還是當日的豆蔻,只是不敢怠慢了先生?!?
“好個乖滑的丫頭!在等孤王的旨意?”
歪著頭,甜甜一笑,“呵呵。。。。。。”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等不到旨意,豈敢放肆?
“好。孤王口諭:自即日起免去君臣之禮。這下放心了?”將人緊緊擁進懷里,“難得遇上你這般伶俐的人兒,甚得孤王歡心。好生將養(yǎng),過些日子孤王再來看你?!?
“先生要走么?”
“星夜兼程,方才回到東丹,回府之前,特地來此與你報個平安?!?
話一入耳,如千鈞大石震蕩著心湖,鼻翼微微發(fā)酸,“木末何德何能,叫先生這般掛心?但問先生,數(shù)月未見,去了哪里?”
“唉。。。。。?!蔽㈤]著雙眼,神色頹然,“不提也罷!”
“口口聲聲說什么莫逆知音,是先生見外,還是我見外?”
無奈地搖了搖頭,攔著圓潤的肩頭坐在榻邊,“好吧。那日山中一別,實因天皇帝在還朝途中突患重病,數(shù)日后便在扶余城龍御歸天了。母后當即宣布臨朝代政,令我扶靈柩還京。此時喪期已滿,終于恩準我返回天福城?!?
“怎么?”不是該由太子登基即位么?此事過于蹊蹺,其中定有隱情。
“呵,時局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太子了。。。。。。?!鄙碜右谎?,頹然倒在了榻上。
“可有廢儲的旨意?”自幼耳熏目染,深知權(quán)利斗爭的殘酷,忍不住替對方捏一把冷汗。
閉目搖了搖頭,“母后是在逼我——逼我自動放棄皇儲之位。她一直不喜歡我做這個太子,一直都不喜歡。只是礙于父親對我的袒護,才一直忍到現(xiàn)在?!?
“你母后心里有更合適的人選么?”天下的父母總偏心,親親的兒女,卻總要分出個喜歡不喜歡。莫名聯(lián)想到自己,下意識地撫過領(lǐng)口。。。。。。
“我的皇弟——耶律堯骨?!?
轟然起身,頓覺有些失態(tài),走向桌邊喝了口茶,掩飾著心底的恐懼與不安:蒼天啊,那個逼迫父親將她送入營中的殺人魔王是他的親兄弟么?耶律堯骨,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名字!
更讓人頭疼的是,他就是夢生的父親。忽然想起茶花方才的一翻戲言——
“八十房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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