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必報(1/1)
一夜驟雨,溪頭的木末花兒落了一地。云靄沉沉,模糊了一雙遠去的背影。
大木落長出了一口氣,自滴水的駝車里探出了頭。躲在窗簾背后偷偷看了許久,將喉中的哽咽回了肚子里。
整夜未眠,幻想著跳下駝車,同他講講那枚遺失的金環。終于,還是忍住了。。。。。。
風塵中人,生是煙花,死是煙花,她已不再是渤海郡國的天之驕女了,就在他的心里保留一點美好的印象吧。。。。。。
一雙兄弟日夜兼程趕到天皇帝的斡爾朵。彌留之際的阿保機斷續念著圖欲的名字,并下旨“只見太子,其余人等加強戒備,各守其職”。
耶律堯骨滿心挫敗,無精打采地回到了個人統帥的營地。走進宿帳,忍不住長吁短嘆,放任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在裘褥上。
“舍得回來了?”耳邊忽然響起女人郁悶地抱怨,“走時連個招呼都不打,害得人家跟門外的那個家伙大吵了一架。”
身心俱疲,懶得起身,對她伸出一只友善的大手,“事發突然,來不及回營,害我的落兒擔心了。”
自打他一進門,高懸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顧不得跟他生氣,憋著一張小嘴坐進他懷里,“算你還有良心,我還以為又跑到哪條花街柳巷找溫柔去了呢!”
陪著笑臉,微微有些心虛,“什么溫柔,什么花街柳巷——呵,又在這兒胡說什么呢?”
“自己做過什么自己知道——”嘟起小嘴,半真半假地嘟囔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有人出賣你!”
眉心一緊,霎時明白發生了什么:這該死的述律琿!居然告訴她這種事情。。。。。。
轟然起身,闊步沖向帳外,照著那東張西望的狗奴才抬腿就是一腳,對方當下人仰馬翻。一只腳跋扈地踏著他的胸口,指著鼻子質問道,“混蛋!你都跟她說了些什么?怎么能對她說我去過‘那種地方’!”
一臉無辜,雙手捂著禿腦殼,“啊?‘那地方’就是為爺們兒開的,去那兒怎么了?上到太子,下到販夫走卒人人都去,這這這沒什么呀?”
“你——”指尖瑟瑟發抖,不知該怎么說他才能明白,十個女人九個醋,這不沒事兒找事兒嘛。平復著急促地喘息,壓低嗓音恐嚇道,“你要是敢把這事告訴溫兒,我扒了你的皮!”
咬著牙根,小聲嘟囔,“怕成這樣您還去?一回沒夠,還趁著月黑風高偷偷摸摸溜出了大營。。。。。。”
兩眼一瞪,“有完沒完?”回頭瞄了眼一只腳跨出帳門的小女人,恨不能扯爛這張喋喋不休的臭嘴。
大木末眨巴著白癡似的大眼睛,一臉緊張地問道,“你們倆。。。。。。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間就打起來了?”心里面幸災樂禍:尊貴的國舅爺,挨打的滋味兒不錯吧?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渤海雖然亡了國,渤海的小郡主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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