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竇懷山中剪拂 四人江邊(1/3)
第二十九回竇懷山中剪拂四人江邊獲救
話說竇懷提一口樸刀,奔得飛快,徑望林家莊院奔去。但見:七尺以上身長,十七八歲年紀,身材精瘦,全身上下皆是精肉,慣能穿山越嶺,最擅奔走疾行。從小不愛農業,只愛刺槍劈刀,使得一口好樸刀。父母說他不得,慪氣死了,家里只留他單單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人影鬼魅般奔去。竇懷快,人影更快,瞬時趕上,擋住去路。竇懷見被一人影趕上,不由嚇了一跳。定睛看時,卻是那個曾擾他的外鄉人,提了一條木棒擋在面前。竇懷怒道:“兀那外鄉人,你來攔我作甚?”歐陽川道:“你要去作甚?”竇懷道:“不要你管!”歐陽川道:“怎地不要我管?”竇懷道:“你是討死!”歐陽川道:“我怎是討死?”竇懷道:“去、去、去。不去時,樸刀劈了你!”歐陽川笑道:“你來,看你劈得了我么?”
竇懷大怒,揮刀劈來,歐陽川側身輕巧躲過。兩個人斗將起來,卻是斗得奇怪,但見:一個精瘦,卻身強力健;一個微胖,卻輕巧靈活。一個使刀,大力劈來;一個使棒,躲閃騰挪。一個吼聲陣陣,張大血口,要來吃人;一個悄無聲息,似是鬼魅,無聲無影。兩個人斗到二十四五合,竇懷露出破綻,被歐陽川一棒打翻在地。
竇懷坐在地上,大哭道:“淑芬,我欲為你報仇,卻被人阻攔。我打不過,報仇不得。罷了,淑芬,你莫走得急,且等等我,我隨你去了!”將樸刀倒轉,自望脖子劈來。歐陽川急打一棒,將樸刀打落。此時櫻桃、劉四保趕來,櫻桃搶了樸刀,歐陽川、劉四保一邊一個,將竇懷押著,回到了竇懷家。劉四保道:“兄弟,不如隨了我,離此傷心地,一同南去投軍。”竇懷卻道:“殺了林橫便去。若殺不得,我便一條繩子上吊,隨了淑芬去。”
見竇懷這般倔強,非得要殺林橫,只得與櫻桃商議,二人欲赴林家莊院走一遭。竇懷道:“我也去!”歐陽川道:“你心已亂,怎去得!”竇懷不聽勸,只說要去。歐陽川無奈,教劉四保取一條繩子,將竇懷綁了,扔到角落里。竇懷猶在那里亂喊亂叫道:“你這鳥外鄉人,怎敢拿繩子綁我?快放了我,不然時,我將你三個外鄉人一齊殺了!”劉四保取來爛布頭,將竇懷的嘴堵上。
歐陽川轉回農夫土屋,問道:“主人家,淑芬可有白色衣袍?有時,拿來。”農夫道:“有。”入淑芬屋里,取來白色衣袍。歐陽川奔回竇懷家里,叫櫻桃穿了,罩上白色鬼臉面具。
歐陽川、櫻桃來殺林橫,夜半時分到了林家莊院。二人轉去后花園墻外,見天空月光灑下,地面四處無人,歐陽川去身邊取出飛爪繩,抓住了墻頭。二人依次攀上了圍墻,下到院內,收了飛爪繩,去林子里伏著,只見遠處有亮光,慢慢望這邊來。來得近時,見是一個家丁,提了個燈籠,出來巡夜。待家丁走到近處,櫻桃忽地從林中躍出。家丁見面前一個白滲滲的鬼魂,早驚的三魂蕩蕩、七魄幽幽,叫一聲“誒呀”,丟了燈籠,扭頭就跑,卻與歐陽川撞了個滿懷,被一把揪住。卻待要叫,見月光下見歐陽川明晃晃地一把腰刀在手,先自驚得八分軟了,口里只叫得一聲:“饒命!”歐陽川道:“林橫在何處?”家丁道:“在他大宅睡了。”歐陽川道:“他大宅在何處?”家丁把手指不遠處一個大宅。歐陽川看了,道:“這話是實么?”家丁道:“我若說謊,就害疔瘡。”歐陽川道:“恁地卻饒你不得。”手起一刀,把這家丁殺了,拖入林中藏了。
此時月光明亮,照見人影。二人竄出后花園,來到林橫大屋前,只見周遭間間房屋黑燈瞎火,時值深秋,夜間寒冷,人人皆鉆入被窩熟睡了。二人來到林橫屋前,櫻桃推了推門,只聽那門“咿呀”作響,內里有婦人問道:“是誰?”櫻桃不應,又推了推門。少間,那婦人罵罵咧咧,起了床,點了燈,開門來看時,見是一個白滲滲的鬼魂,眼里淌著鮮血,赫然立在門前。當時那婦人就嚇的,驚恐萬分,魄蕩魂搖。卻待要走,那兩只腳一似釘住了的;再要叫的,口里又似啞了的,喊不出來,端的是驚得呆了。櫻桃不理會那婦人,徑奔床前來。歐陽川后入,順手一刀捅了,只見那婦人哼了一聲,癱軟倒下。
只見床上坐起起一個老漢,印堂紅亮,毛發皆白,掀了帳,見是一個鬼魂站在床前,驚道:“你是誰?”櫻桃捏聲捏調道:“你是林橫?”那老漢下了床,只見他高大結實,雄壯威猛,聽了聲音,那鬼魂似是一個女子,便道:“正是老夫。你是哪家女子,為何深夜來此,要作甚么妖?”櫻桃陰聲陰氣道:“我乃是呂淑芬鬼魂也,來此取你的性命。”林橫喝道:“你究竟是何人,怎敢來此裝神弄鬼,戲弄老夫?拿你命來!”揮拳便打。櫻桃閃身避過,拔出腰刀,刺入林橫側腹。林橫雙目瞪圓,右手劈下,打脫了櫻桃的手與腰刀。只見一股鮮血從林橫側腹噴出,濺到櫻桃白色衣袍上。林橫急捂側腹,只哼得一聲,緩緩矮下身去,癱在了地上。歐陽川上前來,俯下身又補了兩刀,眼見死了。從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來,蘸著血,去白粉壁上寫下九個大字道:“殺人者,大宋歐陽川也!”
二人吹滅了燈,走出到屋外,回身虛掩了門。四處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