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篇 第十九章 夜探,王朝太子及冠禮(1/2)
從寢殿里走出來,短短的兩個時辰卻讓令狐嫻感覺如過了一個世紀一般艱難。“殿下,奴才送您回去吧。”小德子挑著盞宮燈,早已候在了殿外。她沉默了片刻,“最近有什么人來見過父皇嗎?”小德子皺著眉想了一番,“回殿下,皇上這幾日一直身子不舒坦,也不讓奴才外傳,倒是婉妃娘娘好像看出了皇上的不適,兩天前差人送過娘娘親手做的湯膳…”
小德子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而令狐嫻早已神游。“煩請公公幫我將這侍女送回去。”她匆匆交代了一句便離去了。“哎,殿下…這…那姐姐我送你回去…”紫馨怯怯的看了眼他,抱緊了懷里笨重的藥箱。無奈之下,小德子一路無語的領著她回到觀雨苑。
夜深,卻有一影,避了巡邏的侍衛,腳尖點了紅墻,掃過數座庭院。
……
她猛然睜開眼,卻是一陣眩暈。“殿下,您醒了!”正在外室溫藥的紫馨聽到聲音急忙進了內室。陽光照進寢殿,令狐嫻不由得遮了遮眼睛。“殿下,您…終于醒了!奴婢…奴婢這就去稟報太子殿下!”紫馨激動地抹了抹將要溢出的眼淚,慌忙為她端來了湯藥,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這…”什么情況…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令狐嫻無語的看著消失在門角的衣袂,輕輕嗅了嗅藥汁。她明明記得那天夜晚去了婉園,可是為什么她不記得何時回來了?“嘶…”十指上的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緒,道是十指連心,如今這十指指尖均留著一個小小的血眼。
她腦子“嗡”的一聲,見此似是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醒了?”低沉清醉的聲音還未見人就已響起,來者甚是微慍中含著無奈。令狐嫻扭頭看向殿門口,見雪白五爪龍袍依舊,只是那人一臉倦色。
令狐嫻頗為愧疚的低著頭不語,雙手賭氣似的絞著錦被。體內赤炎久久未曾發作,到讓她忘了這赤炎是以內力,藥血相制約的。解玉色青絲時便已耗費了大量血和內力,后來又夜探婉妃宮里,毒發之迅猛,令她也猝不及防!
“睡了兩天,本以為你會將這及冠禮也睡過去。”令狐樓語氣極淡,聽不出喜怒。令狐嫻脊背發涼的縮了縮脖子,自是知道自家哥哥這是真生氣了,忙扯出一個極力討好的笑:“怎么會呢,王朝皇太子的及冠禮可是千載難得啊。”“再作死,別怪本宮封了你的武功和內力!”令狐樓皺緊了眉,狠下心來說道!
一個馬屁掄圓了卻拍在了馬蹄子上,令狐嫻悻悻地抿著唇,揉揉鼻子,嘟嘟囔囔著,“怪我嘍,我又不知它會突然發作…”
一只半躺在榻上發呆,另一只端坐在客椅上品著茶,兄妹兩人詭異的沉默了半晌,終是令狐嫻忍不住打破了氛圍。“父皇呢?”
這真的純屬沒話找話…
令狐樓分給她半個白眼,“接見各國來使呢,不然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閑的沒事去作死玩兒?”
……令狐嫻默默低下頭,腹誹了半晌,才忍住了再次挑起話題的沖動…
……
王朝帝都主街道上,此時正是浩浩蕩蕩的使臣進京。皇帝敕令左右丞相到京城門相迎,官道兩邊禁軍竭力維持著秩序,仍擋不住百姓們熱情激動的圍觀之心。
花狐騎著駿馬,走在隊列最前,左右十二禁衛軍守護著,旗官高舉著寫了“狐”字的明黃華旗。之后本應是四國中最為強盛的蒼瀾,但是蒼瀾和西蠻并未派任何人前來赴宴,只好由了赤安為首。
只見赤安使團被赤安太子的影衛十六騎緊緊護著,中間一輛華美(騷包)貴氣(囂張)的楠木火紅色馬車,用了火色流云錦做簾,墨色鮫紗為穗,嵌了各色的寶石,趕馬的車夫被個別眼尖的圍觀百姓認出這正是幾個月前趕馬來京進貢的使臣。
車簾輕撩,車里的男人露出了邪魅的眼角,笑盈盈的打量著帝都的繁華,驀然輕嘆一聲,放下了珠簾,感嘆這繁華也不會有多長久了。
再之后便是藍都的來使團,藍都因著國內暴亂形勢嚴峻,并未有皇室之人親臨,而是素來與王朝關系不錯的藍都歐陽氏族人以私人名義赴宴。
相比于赤安隊列的華貴奢靡,歐陽家算是低調中的低調,普普通通的馬車,再配上普普通通的侍衛,簡直讓人懷疑歐陽家是不是要沒落了…
在兩國來使之后,便是王朝中的各地名門貴族遣來的公子小姐,想著在帝都得個貴人的賞識重用,也好飛黃騰達光耀先祖。
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被花狐引到皇宮宮門前,舊例的一番召見,過了接風宴,來使便都回了安排下的驛站。
夜幕已降,秋季的涼風穿過鏤窗,吹得燭火左右搖曳。令狐嫻正裹著被子窩在床上,指揮著紫馨收拾遠行的衣服和物什。“殿下要去龍閑郡,可還會帶著奴婢?”紫馨手下不敢怠慢,麻利的收起公主殿下的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哭笑不得,卻又擔心而怯怯的問道。“當然,你是本殿的貼身侍女,不帶你帶誰?”令狐嫻哈哈一笑。這個當初怯怯的紫衣小宮女,如今也是她可以依賴的一個朋友。
“嗯,奴婢要永遠服侍在殿下身邊。”紫馨想著公主平日對她種種的好,狠狠地點了點頭。令狐嫻微微一笑,這孩子單純實誠,雖然性子怯懦,但辦事還是該穩重就穩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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