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歡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林雨珍腦子有問題？”
    很直白的問了出來。
    柏耐寒一頓，點了點頭，“別人是這樣說的，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不過我遇到過幾次，看她前一秒打孩子罵孩子，后一秒就抱著孩子道歉。”
    那場面很詭異，季淮墨像是已經習慣了，被打了也不哭，等他媽抱著他道歉的時候，孩子表情也很平靜，像是已經習慣了。
    反而是后趕過來的孩子爸季行軍表情很痛苦，抱著孩子很是歉疚。
    聽柏耐寒這樣說，云清歡又想到那個漂亮精致的小男孩，突然有點心疼這孩子了，而且，她覺得男人可能真的沒說錯，林雨珍也許真的頭腦有問題，也就是后世所說的精神病。
    “那林雨珍的家世有什么特殊的嗎？”
    她有點好奇。
    男人頓了頓，緩緩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這些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畢竟鋼鐵廠家屬院里的人好像都知道林雨珍的事。
    林雨珍以前的家里很是顯赫，在民國時期是做生意的，賺了不少錢，而季行軍的父母以前是林家的幫工。
    后來打仗時，林家損失慘重，而且死了不少人，最后，整個林家竟然只剩林父一個人。
    林父娶了林母，生下了林雨珍，靠著祖上留下來的家產活的還算不錯。
    只是后來清算一些資本做派，林父林母就遭殃了。
    當時，林雨珍本來也是要遭殃的，但林父求到了季行軍父母身上，讓他們幫忙救救自己這唯一的女兒。
    當初在林家的時候，季行軍的父母受過林家的恩惠，便答應了。
    這種情況下，能救林雨珍的辦法便是讓季行軍娶了她。
    季父季母兩個人雖說以前在林家干過活，但他們兩個也是有本事的，而且，相貌也不差，生的季行軍這個兒子更是相貌出眾，還培養成了一個大學生，現在更是在鋼鐵廠當技術員，每個月工資福利不低。
    這樣的季行軍可以娶一個家世清白對他有助力的姑娘，說實話，林雨珍嫁給他并不算下嫁。
    反而可能因為林家的成分問題對季行軍的工作都有影響。
    但季行軍知道林家以前幫助過父母，一點都沒猶豫的娶了林雨珍。
    一開始兩個人過的還算好，是正常夫妻的生活，但后來，林父林母出事了，林雨珍知道之后就非要去救她父母，求到了季行軍身上。
    季行軍有什么辦法？
    那種情況下他要是真的去救林父林母，自己家也要被牽扯進去，自己兒子剛出生，還那么小，父母年紀也大了，他壓根就不敢冒險。
    而且，他也確實救不了。
    連林家父母都托人帶信，告訴他們千萬別跟林家扯上關系，只要季家好好待自己的女兒跟外孫就好。
    沒多久，林家父母就病逝了，而林雨珍也怨上了自己的丈夫跟婆家。
    本身她就是被嬌養著長大的，長得又漂亮，當初追她的男人有很多，毫無根基家世的季行軍在她眼里并不出眾。
    若不是家里出事，她壓根就不會嫁給這男人，結果這男人在她父母快死的時候卻沒有伸出援手！
    林雨珍快要恨死季家了！
    但她又理智分明的知道季家愿意娶她已經仁至義盡，實在沒有道理拖上一家人的性命跟前程去救林家。
    就這樣在長久折磨之下，林雨珍精神就有些不正常，時而溫和時而暴戾，對自己兒子也是這樣，有時候像看仇人一樣看兒子，有時候又特別愛自己兒子，矛盾的很。
    林雨珍的這事在家屬院都傳開了，家屬院的那些人見到她就躲的遠遠的，生怕她腦子一時不清楚打人。
    柏耐寒也是因為見過林雨珍前后判若兩人，有些好奇，便問了廠里的婦女主任，婦女主任對家屬院那些事如數家珍，看新任副廠長好奇，便拉著人說了很久。
    而云清歡聽到柏耐寒說這些，一時心情更復雜了。
    林雨珍這是得了……精神分裂癥？
    她也不確定，只是聽他說的這種情況，真的有些像。
    這個年代還沒有精神分裂癥的說法，所有不正常的行為都被歸類到腦子有病中。
    而且，林雨珍也挺可憐的，她們一家也是被這個時代耽誤的可憐人。
    一時唏噓不已。
    倒是沖淡了季淮墨是男主，自己兒子是大反派這個事的震驚。
    她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而且，也改變了一些事，看情況也不是說劇情一點都不能改變。
    再說了，自家兒子雖失去了親生父親，但有小叔叔疼著，她跟婆婆都在，安安犯不著因為男主有父母而嫉妒男主家庭美滿。
    而且，真實情況是男主也不一定就家庭美滿。
    她現在才想到一件事，男主喜歡女主，好像就是因為女主給了他家的溫暖，像是一個小太陽拯救了他。
    云清歡那時還有些奇怪，男主有父有母，也沒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就說女主拯救了他呢？
    若是林雨珍有精神分裂癥，那這一切就說通了。
    云清歡想通了一些事，臉上終于浮現了笑容，伸手抱了抱柏耐寒，然后松開手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