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他們的心事(1/2)
葵曉的話道破了夏耳最不想去正視的心結,他站在葵曉的幾步之外一動不動著。
葵曉看不清夏耳的神情,他的眼上沉著額發的殘影,他的殺氣正在凝結,四周的氣流隨之沉緩,隱隱繞繞、不聚不散。
時間在僵持中一秒一秒的劃過,終于他抬起了頭,葵曉看得清清楚楚夏耳的眼中分明是嘲弄。
他將刀尖指向了自己,嘴角似揚非揚著,開口道:“今后你我什么也不是,你和她,少惹我。”
夏耳說完就轉身走向了刺牙,不緊不慢的收好了腰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葵曉牙間作響,夏耳,你他媽好樣的!
這樣的一句話對葵曉而言重過他的了刀尖,他倆從記事起就沒完沒了的死磕著,曾把彼此揍到過半死,也曾讓彼此恨到過踢被,更曾為彼此義無反顧的扛過鞭子、擋過生死。
他們是天生的對手,卻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可如今一旦事關尾幽,彼此的過往就都成了折紙疊塔,風現即覆。
葵曉不理解現在的尾幽之于夏耳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事情怎么會嚴重到這樣的地步,明明這兩人親近也不過才是最近的事,卻抵過了他倆自小的一切......
夏耳趴在刺牙的背上,他的意識在飄著,有關于尾幽與葵曉的記憶在散亂中不停的拼湊著,這兩人的相處從來就是那樣的隨意,好像他倆清楚彼此的想法,好像他倆原本就是認識的,而那時的自己在尾幽的面前卻還是混小子一個。
夏耳記得那個陽光熏沐的午后,尾幽在溪邊清洗著裙邊,自己就將染血的武器丟到了她的身旁,血色淌著水流潤開,飄飄蕩蕩,纏繞了她指尖的清澈。
只見那雙小手撥了撥水,就撿起了其中的黑金匕首。
這把匕首是夏耳所有武器中最小巧的,可當它被尾幽握在手中時卻顯得突兀而沉重。
纖白的指尖泛著水光,與陰沉的匕首糾結在一處好似冰漾,夏耳的眼神就迷在了那指尖上,人發了癡。
“你玩不了這個,大小、重量都不稱手。”葵曉不知是什么時候過來的,一邊清洗著血污的雙手一邊對尾幽說道。
“刀柄是稍微寬了點,但我覺得還可以,還不至于玩不了。”尾幽擺弄著匕首回道。
“那是因為你沒真正去用過它,等你用過就知道了。”葵曉說著就從腰護里抽出了刃刺,遞到了尾幽面前:“你試試這個。”
六棱鋒的刃刺,形如冰錐,在尾幽的指間翻飛著,像游蛇一般竄動而靈活,的確是更適合她。
等夏耳緩過神時,葵曉與尾幽的交談聲早已是漸行漸遠了,溪邊只留了自己和靜臥在草地上的黑金匕首......
天還沒亮尾幽就鉆出了帳篷,人渾渾噩噩的走到了湖邊。
長裙被她褪到了腳下,齊臀的白色襯裙在冷風中貼著皮膚。
整整一夜她的長發都沒有干透,那潮氣包裹著她往皮膚里滲,身體本來的溫度被寒意壓著,但此時的她就是想感受更冰涼,當針扎的湖水沒過胸口時她倚靠到了湖邊,人像是沒了靈魂的娃娃,神情空洞著。
尾幽在心里洗著牌,催眠著自己再一下下就會好,等到天光大亮她就再也不去想那個人了,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從來她就是自己面對,以后也只能靠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身體好似感覺不到溫度了,像融進了湖水,又像不再其中,意識仿佛脫離了身體,她猶如人在鏡中,能看到鏡外的生動,卻呼吸不到一絲鮮活......
當曙光在天邊露出一線時,尾幽的眼前突然高濺起了水花,一時蒙住了她前方的視野。
屬于自己的靜謐被毫無預計的打破,尾幽顧不上別的,急忙用手去擦干眼睛,視線還沒來得及恢復,她就感到兩肩碰觸到了溫熱。
尾幽反射性的縮起肩膀,眼睛顧不上去看別的就先捉向了那突兀的熱源,但映入視線的卻是印記。
她的眼神順著這張狂的印記一路向上,滿臂的圖騰跋扈著攀裹到了對方的肩頭、直蔓到了他的胸口。
輝已綻曉,如屏似障的籠上四周,將湖岸邊的倆人徹底的攬入了其中。
橘曄暗自微訝的打量著尾幽,她在這兒有多久了?自己居然是靠近岸邊時才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并且不是靠感知,而是靠眼睛。
橘曄在湖中游蕩了半夜,此時的氣息正是難穩,水珠順著他蜜色的短發滴滴而下,他克制的壓抑著呼吸,可即便是胸膛只有微微的起伏,那水痕還是不得不屈從著鬼斧的健碩,叫囂著少年的十足野性。
隨著他的唇角微動,被含在口中的項墜就滑落到了胸前,而尾幽的眼神就順著那墜子的軌跡定到了橘曄的胸口,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再動了。
看著眼前的項鏈,尾幽腦中閃過的全是“那條項鏈”,她過去從沒有在意過那個,現在卻連上面最小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故意不去看,卻是在心里看了無數遍。
自己昨晚怎么就扯到了項鏈上呢?是因為他那樣輕易的就和她撇清了關系,自己就要彰顯比他還決絕,更壓上他一成,找回那時先開口的面子。
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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