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赤須龍初顯身手 茍寨主變節屈膝(2/3)
人,善于馭馬被提升部將,但茍恒今日才知他真實力。那宋壁道:“主帥過獎,小將倒有一計可以反敗為勝,若主帥信得過時,請左右兄弟暫避。”。茍恒大喜道:“有何不可?”,便吩咐眾人下去。屋中單留他和宋壁二人。
卻說茍恒屏退眾人,問宋壁道:“足下有何妙策?”,宋壁反問:“將軍問的,可是滅梁山之計?”,茍恒道:“這個自然。”,宋壁冷笑道:“將軍差矣,時下將軍當問的是如何自保身家性命,如何還顧得梁山賊寇?”,茍恒驚道:“汝何出此言!?”,宋壁笑道:“將軍勿惱,小可這番話全然為將軍著想,將軍難道不曾聽說昔日漢王劉邦偽游云夢,活捉功臣韓信,那韓信浩嘆道狡兔死,良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還是丟了性命?敢問將軍,猿臂寨這些年剿滅梁山的功勞可蓋得過韓信滅楚之功?如今梁山已經和朝廷言和,猿臂諸君子怕是要步功狗之路了。昔日韓信無罪尚被誅殺,何況今日祝永清抗旨出戰,又遭大敗,朝廷豈能無視?”。
那茍恒聽罷,面色一沉,冷笑道:“閣下究竟何人?區區一部將敢妄議朝廷?那梁山不過賊寇,我等即便滅了他也犯不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何況朝廷既然招安梁山,定然需要我等緊緊盯住這般男女,更不說如今邊境上遼金大戰,朝廷豈能大敵當前自折羽翼?我等忠心耿耿討伐梁山,出生入死,朝廷豈能不知?祝將軍這點微過算的什么?”,宋壁搖頭道:“非也,如今的天子昏聵,張李之輩奸佞為相,這樣的朝廷心中哪有什么祖宗江山?不過為了自保,危急之際使點奸巧權詐。如猿臂寨去年已經盡得梁山外郡,梁山賊目十折七八,此刻只需云陳兩路進剿,梁山休矣。為何朝廷卻急急派出張叔夜過來親征,難道不是怕將軍等功高震主?如將軍令尊茍邦達,為奸佞誣陷被天子問斬,幾乎害了將軍滿門。將軍兄弟舍死奮戰梁山,令弟茍英戰死。童貫又失敗抄家真相大白,朝廷表面封將軍官職也只是赦罪,何嘗下旨為令尊平反昭雪?當初將軍和陳希真打破沂州殺死知府,將軍真以為朝廷會永無猜忌?我看朝廷未必不把猿臂當做第二個梁山。”。
茍恒聽到此處,實在是被觸動了心中隱私,不由心潮翻涌,一陣悲痛一陣灰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那宋壁繼續道:“將軍不想想今后出路么?即便朝廷不計較抗旨發兵之事,今后定然利用猿臂人馬牽制梁山,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待將軍等手頭兵馬拼光,就要聽朝廷處置了。往好說削了兵權賦個閑職,往壞了講韓信彭越之事只在明朝。”,茍恒沉吟半響,問道:“足下究竟何人?竟有如此見識?”。
那宋壁點頭道:“主將勿罪,在下不是中原人,乃是金邦女真人士,復姓完顏名宗弼,當今大金國皇帝第四子。因喜歡中原文化,化名宋壁游歷多年,兩年前陳主帥和梁山汶河渡大戰時,某投軍到將軍賬下,幸蒙收錄。”,茍恒大驚,細看宗弼相貌,氣質談吐倒也信了七八分,乃低聲喝問:“尊駕貴為皇室,潛身到軍旅之中所為何來?”。
宗弼笑道:“主將此言明知故問了,中原逐鹿所為何來?主將可知為何我兩年前才得閑暇投軍?那年遼金陀門之戰,遼軍七十萬,我金軍兩萬擊破之,只殺的血流漂杵。遼軍遇宋軍可謂虎入羊群,可憐在我大金軍面前不過如風卷草罷了,在下才得空用兩年投猿臂軍賬下就是看看大宋精銳兵將如何?不是某家夸口,真有一日大金舉國攻宋,只怕無論種師道的邊軍還是張叔夜的禁軍,不過螳臂擋車耳。遑論那其余的衣架飯桶?”。
茍恒冷笑道:“四皇子的話無非是我等也是那飯桶衣架吧?”,宗弼笑道:“不敢,若小王如此想,怎么會花費兩年光陰潛入貴軍?但因貴軍和梁山軍已經是宋境之內一等一的兵將了,不過恕我直言,若大金軍馬席卷而來,無論猿臂還是梁山也不是對手。將軍當知:主弱輔強一無著落,當今宋天子昏庸早就超過那劉阿斗,而他身邊又哪有諸葛孔明這般忠臣?將軍等再不做長久之計,怕是今后下場連姜伯約都不如。”。
茍恒又復沉吟,道:“四皇子的意思,勸我等助金討宋?然而我等皆是宋人,生為大宋人,死為大宋鬼,若助外邦,豈不留千古罵名?”,宗弼道:“茍將軍令尊倒是忠君而死,至今宋廷不予昭雪,算得上大宋鬼嗎?休怪小王實言,千古而下后世議論,令尊不過一愚忠之臣而已。我大金是外邦不假,不但兵強國富,皇上勵精圖治,深慕中原文化,今后一統中原,仍許百姓敬天禮儒,哪點比不上宋廷?目前我大金與宋廷三年之內必有大戰,若君等肯做引路之人,將來皆是開國功臣,身為公侯,榮澤后世,前程不可限也。”,茍恒低聲道:“四皇子,可誰知你大金得勝,日后須干不出鳥盡弓藏之事?”,宗弼大笑道:“我大金如今帶甲騎兵五十萬,戰馬無數,倘若洶涌而來,天下誰耐我何?即便將軍不助我,將軍捫心自問我大金能滅遼卻滅不得宋?宗弼所以不避刀俎,來勸將軍等棄暗投明,不過一是憐將軍等之才具,二是有了將軍等相助,滅宋更是順利些,也免得那中原涂炭。三是滅宋之后仍需能士幫助治理中原百姓。將軍再若不信,宗弼愿指東山。話說到此已經是盡了,將軍速做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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