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關(guān)緊要(一更)(1/2)
臘月二十五那日,朝中休了假。
趙霖一大早就讓人去了成國公府給韓沛昭送請?zhí)?
他自己沒露面。
風(fēng)客來三樓雅間他早定好了位置在等。
韓沛昭不疑有他,去的也快。
他推門而入時(shí),屋中只趙霖一人在,甫一進(jìn)門,韓沛昭先嗅到一絲清冽香氣,不過等他要細(xì)品,偏又捕捉不到。
趙霖笑著招手叫他:“我跟著二兄一去揚(yáng)州大半年,果然還是最惦記風(fēng)客來的朝食,好容易回京,今兒喊你出來陪我好好吃幾頓飯。
中午我還在五味家定了位置,聽說他家新上了許多菜式,你肯定都嘗過了吧?”
韓沛昭也沒再細(xì)想那微不可查的香氣從何而來,只掃了一眼靠在東墻下長案上的青玉博山爐,順勢往趙霖正對面位置坐了下去:“也還行,沒什么特別新鮮的,就是幾個(gè)月前他家請了個(gè)做淮菜的廚子,南方的菜色總歸稀罕些,算是盛京里頭一份兒。
這幾個(gè)月別人家爭相效仿,也就沒什么。
風(fēng)客來也有那些,不過是正菜做的沒有五味出彩罷了。”
朝食無非那幾樣,又都是趙霖一貫喜歡吃的,韓沛昭連筷子都沒有動,就看著趙霖吃。
趙霖吃了幾口,抬眼看他,似是無奈,又有些惋惜:“你家退婚的事情我問過我阿娘,實(shí)在是可惜了。”
提起這事兒,韓沛昭眸色微沉,又不愿叫趙霖看出端倪,也嘆氣:“說來是我對不住裴大姑娘,也沒什么機(jī)會當(dāng)面同她道個(gè)歉,除去阿娘劃到她名下去的鋪?zhàn)犹锴f還有那些銀錢,私下里補(bǔ)給她的,她也一概都不要。
前幾日我阿娘還說呢,裴大姑娘是個(gè)性子溫和的人,是我沒那個(gè)福氣。”
趙霖若不知道薛嬋那檔子事,便真心當(dāng)韓沛昭是兄弟,要聽這番話,肯定寬慰他。
如今知道了,心里早不知道把韓沛昭痛罵過多少遍,再來聽,又只覺得他虛情假意且惡心。
原來從小一起長大,也看不清人心險(xiǎn)惡。
趙霖自幼進(jìn)學(xué)讀書,哪怕他資質(zhì)差些,卻也早早就學(xué)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
彼時(shí)總以為圣賢所說也并非全然都對。
一塊兒長大的人,情同手足,自是比別人要強(qiáng)上許多,他跟韓沛昭,跟趙奕,永遠(yuǎn)用不上這句話。
沒想到,幾年而已,他臉都叫人家打爛了。
韓沛昭不是沒那個(gè)福氣,是根本就不配。
清沅表姐既是絕色姿容,又早賢名在外,就是配天家皇子都使得,韓沛昭這種臟心爛肺的卑鄙小人,少來作踐他表姐了!
心里雖然這樣罵,面上卻不帶出分毫來。
趙霖又夾了一筷子腌茄丁,配著喝了一小口冬筍云腿粥,才說也沒什么:“既然都過去了,我表姐也不計(jì)較這個(gè),說到底這不能怪你,往后你有你的好姻緣,她也自有前程,我也就是見了你隨口一提,你自己倒不用說這話,反正各不相干了,你老自責(zé),也沒什么意思。”
韓沛昭眼皮一跳,抬眼看他,噙著笑感慨:“出去半年,的確是長進(jìn)不少,心胸開闊了,眼界大概也開闊不少吧?”
趙霖說那是:“所以我說就該多出去走走看看。本來二兄要拉上我,我還不想去,要不是阿娘非逼我跟著去,我肯定賴在家里不愿意動彈的。
這回出去一趟,方才知道好處何其多,往后真該多出去游歷一番。”
他正說著話,臉色倏爾一變,哎唷一聲。
把韓沛昭也嚇了一跳。
只看趙霖捂著肚子略彎了腰,韓沛昭忙起身去扶他:“怎么了?”
“壞了壞了,八成才回來,倒弄得我水土不服似的。”
趙霖直說肚子疼,像疼得厲害,嚷嚷著得去方便才行,急匆匆就起身要奪門出去。
韓沛昭一時(shí)無奈:“什么水土不服,你生在盛京長在盛京,出去一趟,回了家倒水土不服了,別是吃壞了肚子!”
他跟著就要出門的,趙霖一咬牙,隱忍著回頭瞪他:“那你派人去給我請個(gè)大夫過來吧,我先去方便,你也要跟著不成?我夠丟人的了!老實(shí)待著吧你,不許聲張,否則咱倆絕交!”
韓沛昭只咧嘴笑。
趙霖小時(shí)候就有些無賴。
所以他那時(shí)候欺負(fù)到趙奕頭上,趙奕裝得怯生生,不敢對他怎么樣,都是趙霖端著市井潑皮的勁兒跟他算賬來著。
這就是個(gè)傻子。
真傻子。
資質(zhì)最差,不開竅,沒有他兄弟們腦子靈光,更不似姜元瞻那樣有一身好武藝。
胸?zé)o城府,要說做朋友,趙霖這樣的最好不過。
只是可惜了。
他跟趙奕,注定跟趙霖做不了一輩子的朋友。
趙霖身邊的小廝自然跟著他一塊去,韓沛昭搖著頭吩咐跟他出門的小廝:“你去回春堂請胡大夫來一趟。”
小廝也不說別的,得了吩咐匆匆出門去找大夫來。
韓沛昭看著趙霖面前吃了一半的飯菜,拿手碰了碰,連瓷碗都已經(jīng)只是溫?zé)岬某潭龋啻蟾攀怯行隽恕?
他不免又搖頭。
從小就愛吃些涼的,趙霖不鬧肚子誰鬧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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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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