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邪祟侵體(1/2)
柳國公夫人的病正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好像她是個有女萬事足的,把柳明華接回家的第二天,退了熱,人也醒了,鄭皇后從宮里撥去國公府的御醫們多守了幾個時辰,確定她再無大礙,留下藥方,便回了宮里去。
鄭皇后聽御醫們回話那會兒,趙行也在。
靜靜地聽完了,她擺手叫御醫們去,趙行卻多問了一句:“國公夫人這場病,依諸位看來,是怎么發作起來的?”
底下御醫們面面相覷,為首那一個站的稍靠前些,斟酌了一番才回他:“是風寒,邪寒侵體,來的兇猛,不似尋常風寒,所以昨夜格外兇險。好在國公夫人以往身體底子不錯,否則只怕這是個劫。”
鄭皇后聽到這兒才攏了下眉:“既是底子不錯,怎么會突然病的這么厲害?”
“這……”那人猶豫了下,“按照國公爺的說法,國公夫人思念柳小娘子,入夜時開了窗戶,吃了冷風,這樣的時節吃了寒風,屋里炭火又太足,是激出來的病癥。”
趙行嘖聲:“那依你的診斷呢?”
“不知是不是這場熱癥引出國公夫人從前藏在體內的暗病,若是的話,便說得通,若不是的話,單似國公爺那般說,按理說不該病的這樣厲害的。”
御醫們在宮中行走,御前當差,每日伺候的都是得罪不起的貴人們,那根舌頭早練出來了,說什么話,怎么說,格外有分寸。
鄭皇后揮手叫他們退下去,等人盡退了,才問趙行:“一大早過來,就是等著御醫們回柳國公府的事?”
趙行也不瞞著她,應了聲是:“覺得國公夫人這病怪蹊蹺的。”
鄭皇后哦了兩聲:“也沒什么,她要真舍不得女兒在佛寺清修,舍得作踐自己身子把孩子接回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您就是脾氣太好,倒縱得她們敢瞞天過海。”
“這種事兒,尋摸不出什么,你看著人家是自己作踐病的了?說不得真是來勢洶洶也未可知。”
鄭皇后拍了拍他,突然又問了句:“你這么上心,柳國公家又把你的心肝兒得罪了?”
趙行一時尷尬:“母后,您這話說的,叫我怎么接?”
鄭皇后哼了聲:“你瞞了我多少年,現在倒不讓我說你?”
柳明華那事兒反正都過去了,長輩面前一個字都沒提,現在再拿出來說,更沒道理。
趙行就搖了頭:“沒得罪,是我多心了。”
鄭皇后瞇了眼:“因為阿莞在他家里落的水?”
他嗯了聲:“且當日設宴,三郎那混賬事竟也沒人攔,就那么傳到了她耳朵里去,我思來想去,總歸是他家的疏漏。”
“這話你去同你父皇說,跟你大兄說吧。”
鄭皇后拉下臉來,起了身,實在是懶得理他:“你將來有大事要做,兒女情長,我們縱你一回,也難得,阿莞不知怎么被你哄著,肯點頭。
朝廷上的事情我不管,可是二郎,你父皇和大兄是如何教導你的,你也不要太過分。
我說一句你那心肝兒,你就真敢為她不顧一切嗎?”
她下了寶座才駐足,回頭瞥他一眼:“來日你們成了婚,開了府,在自己家里關起門來,你就把她捧到天上我們都不管,在外頭,規矩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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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在這上頭算是吃了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他又何嘗是那等沒心計的。
出含章殿那會兒還想著,往后得找個機會找補回來。
他倒沒什么,別叫母后以為是珠珠勾著他找不著北,再把這些都算在珠珠頭上,那小姑娘可真是委屈死了。
將來這關系也處不好。
趙行一臉心事重重要出宮,在半道上遇見趙禹。
他叫著大兄迎上去,發覺趙禹臉色難看的不行。
“出什么事了?”
趙禹順手就拉了他一把,帶著他一塊兒回自己宮里去。
等回了他宮里,殿內人上了茶水就被他打發出去,一路走了這么長時間,他一句話也沒說,面色也沒能舒緩半分。
趙行眉心越發擰得緊:“到底怎么了?”
“胡明德在吏部告了假,說昨夜家中遭賊,胡可貞也莫名受了驚嚇,風言風語了一晚上,父皇聽了當場就黑了臉,今兒早朝上弄得人人心里不舒服。”
這么巧?
原本底下的臣工告假也不是什么大事,誰家還沒有個紅白喜事要請假的呢?
不過胡明德這人一向很謹慎,說他但求無過真是一點都沒錯,在這個位置上熬了這么些年,他告假的次數簡直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就是不想叫人抓他的小把柄,從這上頭挑他的毛病。
遭賊這種事,要真丟了貴重的東西,報給京兆府就是了。
胡可貞受驚……
“大兄是覺得他家里古怪嗎?”
趙禹喝了口茶,瞪他:“我從宮外回來的。”
趙行一看他那眼神,心下一沉:“怎么……了?”
“外頭如今說,胡可貞是驚懼憂怖,夢魘纏身,他被打的血淋淋本來就沒養好,身子格外虛弱,邪祟就最容易侵體,什么莫名受了驚嚇,分明是有人搗鬼,或是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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