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韓世忠的無情與懊悔(1/2)
“岳姑娘,義父說的沒錯,”這時候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韓忠開口了,“據我派去的人回報,秦天德四更時分就已經候在了老賊門口,不到五更就已經被帶入府中,更本沒有機會了。”
韓忠說完這番話,偏廳內就陷入了沉默中。岳銀瓶的雙眼呆滯無光,身體微微的顫抖,緊攥的雙拳將手指的幾個關節憋的發白;韓忠看了眼自己的義父,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說的是否合適,只能垂著頭一聲不吭;而韓世忠則皺著眉頭看著岳銀瓶,幾次張嘴語言,但最終都忍住了。
偏廳外的天空中越來越亮,東升的旭日將充滿希望與活力的光芒撒向人間大地,照射像人間的各個角落,努力的將人間每一個陰暗的犄角旮旯都翻曬在陽光之下。
“世伯,侄女求您,快救救他吧,不然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岳銀瓶從恍惚中醒轉,面對韓世忠不停的抽泣,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簌簌而下。
“銀瓶,事已至此,已經沒有救他的必要了。”韓世忠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岳銀瓶的請求。
“沒有必要?”岳銀瓶難以置信的看著韓世忠,想不通韓世忠為什么會這么說,“世伯,您這是何意?您原先不是還派遣韓大哥帶人暗中保護他么?如今他遇到危險,您怎么會說沒有救他的必要呢?”
韓世忠朝著韓忠使了個眼神,這才說道:“銀瓶,此一時彼一時。以前老夫命忠兒帶人暗中保護你二人的安全,是因為老夫看出他的野心,希望有朝一日他羽翼豐滿后,能夠跟秦檜老賊分庭抗禮。即便我們不能借此將其一網打進,但至少可以削弱秦檜的勢力,對于大宋不能不說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可是現在,他行事不周,野心被老賊看破,更是使得老賊心聲殺念,即便老夫派忠兒帶人沖入相府,強行救出秦天德,他也失去了跟老賊放手一搏的本錢,救之何用?再說了,忠兒他們都是當年跟隨老夫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幸存至今的親衛,老夫怎能看著他們白白送死,去救一個毫無用處的秦天德?”
韓世忠的話語很是無情,無情的讓岳銀瓶不禁打了個冷顫,強行忍住眼中的淚水,岳銀瓶向后退了兩步,像是第一次認識韓世忠一般,呆呆的打量著他,好半響才說道:“世伯,你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您之前不是這么說的啊!”
韓世忠心中暗嘆,看到岳銀瓶這般模樣,有些不忍,于是又解釋道:“銀瓶啊,你是女兒身,又過于年輕,官場上的陰詭伎倆知之甚少。老夫不會無情,實在是秦檜府中把守森嚴,就算老夫派韓忠強行闖府,能不能將他救出都是一個問題。再者說了,即便能夠救出,又該如何安置?豈不更加增添了秦檜的殺念,到時候恐怕連他錢塘秦氏一門都難以幸免。
銀瓶,你不要再想太多了,老夫這就派人分別前往錢塘和淮陰,將你家人全部接來府中,然后在妥善安置,至于秦天德,你就忘記了吧。”
“我終于明白他為什么始終不肯對我吐露心思,反而百般狡辯了,看來胡師爺說的沒錯,他不信任所有人是對的。”岳銀瓶喃喃的說道,臉上露出了決絕之色,“韓世伯,侄女求您一件事情,請您按照秦天德的安排,將侄女的家人送至泉州,侄女告辭了!”
“站住,你要去哪兒?”韓世忠驟然起身,緊盯著已經轉過身去的岳銀瓶。
岳銀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韓世忠,露出一個略帶凄慘的笑容:“世伯,你不信他,我信他,我這就潛入秦府,將他救出。如果失敗,我也就陪他一起去了。”
“混賬!”韓世忠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邊的桌案,“岳銀瓶,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你可還記得令尊是如何被冤死的么!”
岳銀瓶身形一顫,緩緩轉過身來:“不勞世伯掛懷,殺父之仇銀瓶永不敢忘。不過秦天德對銀瓶有恩,銀瓶亦對他有情,此次他身陷險境,可以說也是因銀瓶所致,銀瓶就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于他!”
“你胡鬧!”韓世忠剛才就看出岳銀瓶對秦天德動了情,只不過剛才不方便點出,眼下聽到岳銀瓶居然直言不諱的親口說出,怎能不心生惱怒?
看著岳銀瓶一臉的決然以眼中露出的堅定神色,韓世忠生生忍住了到了嘴邊的喝罵,而是盡可能心平氣和的說道:“銀瓶啊,都說龍生龍鳳生鳳,秦檜的侄兒能使什么好東西?或許他的確如你所說,一直在處心積慮的算計著秦檜,可問題是,你真的了解他么?假如有朝一日他真的掀翻了秦檜,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秦檜?
你還年輕,見的世面也少,而他心思慎密城府極深,你被他花言巧語所騙并不奇怪,可是你要明白,他如果真的跟秦檜都是一類貨色,那你為他而死,豈不可惜!”
“韓世伯,銀瓶有眼有耳。雖然如你所說,銀瓶年輕,見的世面少,可是銀瓶卻知道,一個肯背負罵名來為民做主的知縣,一個肯自掏腰包來改善民生的知縣,一定不會是秦檜一流!”說到這里,岳銀瓶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情緒,又說道,“韓世伯,侄女只求你一件事,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將我的家人都送到泉州,銀瓶拜謝了。”
說完這些話,岳銀瓶徹底轉過身子,朝著韓世忠一拜。準備拜完這一下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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