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一章 湯離(1/2)
“明明是你撕了這花家亂集,將那最重要的一張藏起來,躲起來制作這香,放于老鋪子里賣,害我們生意日漸衰落!你說說,有你這么當兄弟的么?”花淮生食指輕顫,痛心疾首,戲好得花辭欽佩。
花樹拿起花家亂集細看,半晌,嗤笑。
他雖然當上了國師,身份地位卻在當時算不上什么高官,一年到頭幾乎只有祭祀的時候,他才派的上用場,甚至連早朝他都不用去。
那時候的花數,還不是花家族長,更不是什么位及人臣的高官,后來經過一番波折后,他才以一己之力,將國師的官品提至一品,幾乎跟丞相地位相同。
“大哥,撕指便撕紙,您也撕得用心些。上一頁都說了,下一頁便是清心香的制法,難道我用了清心香的制法制出了香?我還真不知我竟還有此等技能。”
花淮生一把搶過花樹手中的花家集,一看,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心下當時便喊自己白癡,昨夜與靈靈云雨,一早起來,頭暈眼花,隨意撕了張便走了過來,哪想恰巧撕得如此弱智。
“哼!我遲早會查出來的!”說完,氣沖沖地走了。來得也快,去得也匆,花淮生的臉皮,一日比一日厚。
待花淮生走后,花辭卻笑不起來,望著花樹,正色道,
“父親,大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天沒把方子搞到手,我們就沒一天的安寧日子。不如,我們真關了那老鋪子罷。”
“那便關了罷。關了,我們舉家遷至王朝,不再回來。”
王朝?花暮和花辭都驚了。
“既然要躲,便躲得遠些,天子腳下,他花淮生的手,伸不了那么遠,也不敢伸。”花樹嘆。
“好。我這便去準備事宜。”花暮道。
“父親,”花辭輕喚,
“辭兒莫再勸,此事便如此定了,辭兒去忙罷。”花樹有些疲憊,擺了擺手,靠在椅上,半晌,起身入了書房,修書一封,寄予莫長聞。
三日后,一聲鳥鳴驚了清荷院和芙蓉院。
“你說甚么?老鋪子關了?”花淮生不可置信。
“小的依老爺說的日夜盯著老鋪子,今日一睜眼,那老鋪子確實關了,鋪內一應香品全部賣了出去,現如今,鋪子空蕩蕩的,大門緊鎖。”受命的下人顫顫巍巍。
花淮生嗤笑,靠在椅背上,似乎一顆心終放回了肚子里。張寶芙看在眼里,如望見臭屎死魚一般,
“就如此點出息,以為他走了,鋪子的生意便又如往前一般了?”張寶芙拂了下衣袖,繼續道,“還能跑到哪,也不過跑到王朝,投靠他那結拜的義兄。這香液的方子在手,還怕沒有東山再起之勢。遲早一日,這香液,還是會跑回這不大不小的姑蘇呢。到最后,鋪子不還是會衰落。”
花淮生雖縱情聲色,卻不完全是空殼子。
“你這話······”
張寶芙微側臉,一雙杏眼瀲滟波光,紅唇輕啟,蕩了花淮生心神,一番話聽下去,花淮生竟覺得自己這幾年未曾正眼瞧過的正妻也有出色之處,看著,膚色白皙,面如凝脂,竟也風韻猶存。
是以,這一夜,花淮生竟破天荒地留宿芙蓉院,靈靈亂了一夜的陣腳。
“老爺,”門外奴婢行禮,花淮生匆匆而入,
“靈兒,靈兒······”
靈靈聽著花淮生話里帶笑,猛壓下心中的怒火,悠悠起身,素手撫額,斜靠于床邊,猶如岸邊那柔弱的柳枝。
“老爺,何事如此愉悅?”
花淮生走近去,卻見靈靈面容憔悴,柔如柳枝,心下一怔,
“靈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不過一夜未見,為何如此憔悴?”花淮生急急道。
靈靈無力擺擺手,掙扎下床,帶起茶壺要為花淮生斟茶,晃了數次方將茶杯斟滿。
“靈兒無事,只是一夜未眠,擔憂老爺未曾回來,怕老爺遇到了何事罷了。”靈靈端著茶遞于花淮生跟前,輕衣薄裘,晃瞎了花淮生,一把將靈靈拉入懷中,再也不愿放開。
一番云雨之后,花淮生緊緊摟著靈靈,指尖撫摸過靈靈光滑的后背,柔軟的觸感,令人心馳神往。相對于張寶芙來說,花淮生還是更愛靈靈,愛這甜美如蜜桃。
天微泛亮,灰蒙蒙的王朝,已傳來數聲早攤的叫賣。夏日,一天里,最舒爽的莫過于晨曦和夜里,涼風習習,只著一件單衫,立在窗前,望著繁星,聽著蟲鳴,這是夏夜里的樂趣,而清晨,要是不用上早朝,待在府里,慢悠悠地享用精致可口的早膳,也是人生一樂事。
“吁~”一陣喝聲打斷了馬車內撫額,閉目養神之人的思緒,隨著馬車,身體微微向前靠了些,又頓了回來。車內之人,白玉束冠,劍眉星目,膚如凝脂,潤唇緊閉。莊嚴的紫衣官服,在其身上幻化出莫大的神秘美感,妙不可言。寬大的水云袖輕揮,揚起一陣輕風,腰間的綬帶飄曳,抬步,走出了馬車。
這便是容過王朝最年輕的丞相,風華內斂,當世無雙。
“主子,李尚書來了。”身后立著的護衛嚴色道。
“嗯。”丞相低應,身影未動,立在馬車前,看著邁步前來的刑部尚書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寡淡的神色浮上一絲飄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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