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巫族的糜涂(1/2)
道仙界沒有大地,有的只是山巒連綿,綠意盎然。還有不知幾萬尺的碧泉正是銀河落九天,直泄入無際的汪洋間。
汪洋埋進流云中就像被密實地捧住了,以至于從人界仰望看到的天是藍藍一片。
云頭上最靠邊的就是六界學院所建之處,從遠處遙望,可謂是“勢鎮(zhèn)汪洋,威寧瑤海。”
六界學院由五座主山環(huán)繞構成,中心是一個倒三角的浮山,浮山的整個面積便是大可容納上千人的玄武臺。每座主山相連一座天橋,橋下是清可見底的滄海,由清泚逶迤的山間河流積成。
遠遠看去,高山矮山連成一圈,藏于飄渺的云煙中若即若離,墨藍敬畏。山上怪石亂霖、珍禽異獸、奇花異草,比比皆是。不論四季更替,這里鮮花常盛,草木常青。
素瑤從仙童手中領了房牌,便依著自己的房牌號找準了房間,小做打理。
女子與男子的住處分別在不同的兩座主山上,女子息于遠澄山,男子息于長清山。遠澄山的浴谷為溫泉,長清山的浴谷為冰泉,皆為洗身放松之地。
先前聽聞現在的房間只是臨時安排的,待考核結束后會依等級分排院落,此后都是以兩人為一間,若能當上長老的直系弟子,便要與長老住一個宅院。
現在的房間陳設單調,然簡潔中不乏大方。素瑤覺著跟長老住一起未免壓力山大,搞不好會緊張到夜不能寐,因此她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心存這種向往的。
房里有些悶,素瑤前去剛一推開雕花窗門,就被什么人撞倒在了地上。待她醒來,卻見一女孩從她身上坐了起來。
女孩露齒媚笑:“你就是我室友吧?你好,我叫糜涂。”
女孩生的極標致,大大的眼睛和櫻桃小嘴像是異國女子。她一身輕盈的藍白裙,以及用草花做頭飾的雙環(huán)垂辮,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
素瑤不解她為什么要從窗戶進來,不過在想到每個房間都需要出示房牌才能進門后,思著許是她弄丟了房牌。
她簡單回答了她的問題,報上了姓名,女孩一臉驚喜,就像中了狀元:“啊,我認識你,之前跟菩提老祖說話不經大腦的那個姑娘!”
看來不出半日,現在人人都識得她了。
素瑤尷尬地笑了笑,隨即疑惑道:“糜涂?莫不是糜粥之糜?卻與涂炭的涂字相組,難道會是粉碎之意?怎會有這個喚名法。”
糜涂確實常遇到問此問題的人,不過再多一個,她照樣能輕松回答。
“我是人界圣巫族的圣女,長老說我出生時剛好發(fā)生了一場瘟疫,病死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后帶我去附近的佛廟求名,從主持老人家那取了名為糜涂。不過那個主持之后沒幾天就薨逝了,長老也沒給我再取,故此姓不更名不改,糜涂之名伴隨今日。”
素瑤了然。
糜涂性子活潑,主動與素瑤聊了好些話,素瑤也清楚過來,人界的圣巫族可不是個輕松的地方。
人界靈力稀薄,生下的孩子大多體格較弱,都要體會生老病死,壽命極其短暫。但也有少數人天生命格非凡,靈力渾厚的,這些人便組成了圣巫族。
為了保證靈力的傳承,靈力最高的男女就會被強行指婚,生下靈力更甚的孩子作為下一任的圣巫或圣女。糜涂就是這一屆的圣女,想來父母也并不是真正相愛的吧。
圣巫族也從沒閑著,他們屬于人界與其它界域的外交部門。
族里族規(guī)奇葩,譬如不能吃辣,不能動樂器,不能哼歌,卻可以跳舞。
糜涂說族里除了長老沒人知曉為什么有這些族規(guī),但凡是被抓到吃辣者都會被砍去舌頭。
素瑤全程在嗟嘆啊,這哪是一個族,分明是個籠子嘛。她不免憐憫起糜涂來,對糜涂而言,能逃到六界學院反倒是件好事。
這時,窗外出現了兩排飄在空中的詩。
“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不知美人相憶否,厚邀玄武訴傾慕。”
見下方起筆者名書千善,素瑤算算時間一個時辰即將過去,便拉起糜涂一道往玄武臺的方向去了。
看著別人騰云駕霧,好不瀟灑,素瑤卻是摟著糜涂乘在一片大綠葉子上,挺怕葉子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掉下去怎么辦。
糜涂腰側掛著一瓶葫蘆,里面裝著她自己釀的藥酒,只要她喝一口進嘴里再吐出來,就能變成她想要的東西。這片葉子就是糜涂的杰作。
玄武臺上,哪吒望到葉子上的人影便招手把她們引來,而一旁叫別人來的書千善卻坐在地上埋頭不知做些什么,都不與她們打聲招呼。
素瑤落地后湊近看書千善在做什么。見他在用自己的食指在書上寫字,字體龍飛鳳舞、瘦勁清峻,每換一行,前面的內容就會消失掉。
她對此好奇道:“原來指尖血也可以代替墨水寫字的?”
書千善靈感源源不斷地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小生的血是黑色的,代替墨水寫字還可以憑我心情隱形。”
“那你寫的是什么?”素瑤彎下腰去細看,發(fā)絲垂落在本子上,擋住了光線。
書千善停下寫字的動作,指尖的血也像有意識地凝住了般不再滴落。
他抬頭正視素瑤的眼睛,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