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滿目山河空念遠(一)(1/2)
一連數(shù)天,白芷前腳剛走,小糖后腳就跟著她,試探性地逃跑了幾次均失敗,小糖的父母也都加入了看守她的陣營。
望著連綿起伏的山峰、遮天蔽日的樹林、九曲跌宕的石林,白芷有種望不到希望的感覺,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現(xiàn)在卻都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小糖你知道這兩句詩的意思嗎?”白芷和小糖躺在樹屋后的一塊石階上,看著滿天的繁星,黑色的眸子里閃爍著晶亮的色澤。
小糖沒有答話,而是坐起來看著白芷,伸著小手幫白芷拭去眼角的淚花,低著頭若有所思。
“還有一句詞,我特別喜歡,‘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這是蘇軾思念他的弟弟蘇澈而作的詞,”白芷撐起腦袋看著小糖,“我也想家了,這次探險之旅其實我早就出局了。”說罷,白芷又重新側(cè)躺下,枕著自己手臂,手臂涼涼的,白芷閉上眼睛抑不住的悲傷。
突然白芷聽到草叢里有窸窣的聲音,驚得她猛地睜開眼睛,倏地爬起來就跑,也是慌不擇路,小糖在后面嗚哩哇啦地說著什么,沒跑幾步就抓著白芷的手。
“快跑,有蛇。”白芷抓著小糖的手沒命的向前奔,她感覺自己都快嚇出神經(jīng)病了,剛才明明快睡著了,居然還能聽到草叢里的聲音。
“白芷……”
身后一聲來自遙遠天邊的呼喊,白芷登時停住,不敢回頭,不敢想相信自己聽到的,或許是自己一直期盼他們來救她,都快出魔怔了,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只是自己的幻覺。
白芷猛地搖頭,不是,絕對不是,“小糖,你剛聽到有人在叫我嗎?”明知道小糖也聽不懂,也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可是白芷還是熱切的希望小糖能夠點頭。
聲音太沙啞,不是宋昱的聲音,不是秦牧的聲音,倒像是自己耳朵注水之后聽到的聲音,是幻覺。
“白芷……”
當(dāng)白芷再次抬腳準備跑的時候時,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她聽得真切,是有人在叫她,可是這聲音好陌生,白芷臉上掛著淚水回頭,卻看到草垛那邊走來一個“毛人”。
“誰,誰……”看到那個移動的“毛人”,白芷驚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真是見鬼了。
那“毛人”用蓬頭垢面都無法形容,頭發(fā)亂飛,像是幾年都沒洗過,臉上的皮膚和身上的泥垢融為一色,只有異常晶亮的眸子盯著白芷,步履蹣跚地朝著白芷走過來。
好像背著背包,白芷不敢上前,卻也沒走,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向他走來的那個人,臉上亂蓬蓬的須發(fā)遮住了大半個臉頰,她想要上前,她已經(jīng)確認,可是不敢相信。
“白芷,我來晚了。”
還有幾步就到跟前,他停住腳步,站在那粗聲喘氣,一條腿好像站不直似的,在那發(fā)抖。
白芷滿臉淚水,飛撲過去,抱著沙迪嚎啕大哭,“我以為你們都走了,我以為我要永遠被困在這里,我怕他們會像對阿姆薩斯一樣對我,我怕死了……嗚嗚……”
沙迪整個人都是僵在那里,任由白芷抱著他哭,好一會才輕輕環(huán)著白芷的身體,虛虛地抱著她,不停地說著:“別哭了,我們沒走。”
“怎么會,”白芷放開沙迪,看著他滿臉污垢、嘴唇干裂發(fā)白、眼窩深陷,身上、臉上到處都是劃痕,衣服也有破碎的痕跡,這衣服的材質(zhì),她當(dāng)時可是重重地撞在懸崖尖銳的巖石里,小腹都受傷了,衣服可是完好無損,“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白芷,終于找到你了。”沙迪握著白芷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怎么沒走,我親眼看到你們劃船離開了,其他人呢?”
“這個以后再說,”沙迪四下看了看,“就他一個人嗎,我們趕緊走。”
“好,”白芷欲走,又看著小糖呆呆地站在一旁,心中不忍,將自己一直佩戴的一塊玉石系在小糖脖頸上,“這個送給你留作紀念,我走了。”
沙迪拉著白芷一起朝著河道的方向奔去,小糖在后面哭著喊著追,兩邊突然出現(xiàn)了兩三個葛哈人包抄過來,沙迪和白芷本能改變方向。
兩人竄入密林,窩在一個草垛里,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沙迪握著麻醉槍瞄準。
腳步聲漸漸逼近,聲音中夾雜著小糖的哭聲,白芷閉上眼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腳步聲從他們附近徘徊了幾分鐘便離開了。
依照白芷幾次逃跑的經(jīng)驗,他們在白芷必經(jīng)之路一定有埋伏,如果不是小糖,可能她早就被關(guān)在某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了。
白芷探出腦袋看了看,“他們好像走了。”
“那我們趕緊走吧。”沙迪收起麻醉槍,拉著白芷走了兩三步,十來個嘎哈人拿著武器圍住了他們。
沙迪和白芷被押解著到紅石林一個巨大的圓形石鑿大廳里,中間站著的應(yīng)該就是葛哈首領(lǐng),小糖在后面撕鬧,被他的父母拉著,看情形小糖他們是救不下他們了。
葛哈首領(lǐng)是一個身材矮胖的粗壯男人,這在身形皆超過一米八幾以上的大世界人身邊算是個異類,首領(lǐng)的身高和白芷差不多,體格分她兩個綽綽有余,不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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