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1/3)
冬季的北鳴隨著夜色的下沉整座城也陷入了沉睡,漆黑寂靜的黑夜只有皚皚雪光照耀,偶然間,天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穿透密布的積云照射而下,一時間大地宛若白晝。
城東是北鳴最為繁華的街道,入夜只有這里燈火通明,載歌載舞,而與之相對的城西則與之相反,寂靜黑暗。
東富西貧,北官南民這是北鳴城的現狀。
冬倌兒,城東最為繁華的酒樓之一。
即便是入了夜這里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剛過黑雪季,今年冬倌兒開張月余,經過三季的修養,商賈富紳自然是要來這里好好一探究竟的。
七日前。
“小二,給爺再來一壺最好的上等云鶴。”
說話的中年人立在二樓樓階前,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樓下唱曲兒的姑娘,嘴里跟著哼上幾句,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的身形姿態。
小二聞聲而來,沒有一絲怠慢,點頭哈腰間已將滿滿兩壺上等云鶴奉上,“各位爺,掌柜的說了,今夜韓爺的賬全免,爺兒幾個要不去樓下坐坐,聽聽小曲兒?”
七八個當差,肩披黑袍的護衛聞言頓時來了興致,領頭的看了眼身后的房間。
“各位爺,這伺候的活兒交給奴才就行,奴才替各位爺在門口侯著,各位爺兒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小二探頭壓低了聲音,“掌柜的吩咐了,等爺吃飽喝足就將這唱曲兒的姑娘送到爺的房里……”
領頭聽言,一掃先前的猶豫不決,頓時來了興致,再加上身后的部下在其耳后小聲嘀咕了什么。
“那你替爺幾個在這侯著,有事再尋爺來。”領頭看了眼后方,徑直下了樓梯。
“得勒,各位爺請。”
“先給爺幾個來一壺上等云鶴解解饞。”
“上等云鶴一壺!”小二扯開嗓子大喊。
這上等云鶴是冬倌兒的招牌之一,白壺紅盞,壺上鐫著三只云鶴,一只獨腳,一只斷翅,一只無眼,然獨腳踏水而立,斷翅御空而行,這無眼口吞逆鱗,湖水赤紅,霧靄蒙蒙。
這逆鱗鐫在紅盞之上,逆鱗為青,全名喚作逆鱗草鯽,是一種極其狡猾的赤水魚類,只是這品種卻與城主府的略有不同,并非張牙舞爪,畸形怪狀之魚。
白壺紅盞兩者組合起來,便是霧天赤水的上等云鶴圖,甚是神奇非凡。
“小二,這上等云鶴為何會是三只殘缺云鶴?”
“這位爺,這上等云鶴圖乃是閣主大人親繪,小人不過是區區小廝,哪懂閣主大人的用意。”
問話之人是個書生打扮的少年,一言一行皆有書生之氣,只是那一身的黑袍卻又與書生氣質不符,隱隱間有股厲氣,那副笑靨令人有些不適。
只見他仔細端摩,目光如炬,繼而唉聲嘆氣,連連咂舌,似乎在為無人得其知音者而惋惜。
“是啊,這世間又有幾人懂這上等云鶴圖。”
“不過是三只斷殘的白鳥而已,看起來味道應該不錯,小二,這白鳥店里可有售賣?”搭話的是與這書生少年同桌,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外形倒是配得上他這劍走偏鋒的一知半解,只是那頭白發與他顯得格格不入。
年少白頭,本就不是什么好寓意。
他的話引起了陣陣哄堂。
“哪里來的鄉下土包子,連赤水湖的云鶴都不識。”
“這赤水云鶴可是千金難尋的稀世真禽,莫說要吃,即便是見都不曾有人見過。”
“不曾有人見過?那這閣主又是如何知曉的?”
“這你就得去問閣主大人了。”
……
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倒是勾起了黑袍少年的好奇心,細細聽言。
“北榭雨閣嗎?有意思。”
黑袍書生少年端起那盞上等云鶴,在鼻息間輕嗅,“聞之無味,飲下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香氣,自口入咽,下連食道,直貫胃腑,所到之處溫柔隱隱,一呼一吸間,香氣經喉,下通氣道,連于肺臟,即達全身,妙,甚妙。”
魁梧男子狼吞虎咽的咀嚼著半生肉,血淋淋看的令人發怵,“蒼羽,你在說什么?”
名叫蒼羽的黑袍少年靜靜地閉目享受著這一切,“說了你也不懂。”
二樓雅間時不時的傳來女子的歡聲笑語,一位白袍少年立于門前,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推開了那扇吵鬧的門。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床榻之上一男三女上演著的活春宮圖,床上的中年人惱羞成怒,欲開口大罵,不過見來人一副嬌弱女子模樣,比起床榻上那三位,可謂是初落凡塵,活脫脫的仙女下凡,不免心生歹念。
“小娘子,快來快來,好好陪大爺云雨一番。”
“你是韓家的韓石羿?”那張唇紅齒白的櫻桃小口在雙唇觸碰間發出了男聲,雖說是男聲,不過卻是溫潤如玉,輕柔綿延。
韓碩聽聞是男聲,頓時眉頭緊蹙,披上一件灰袍走下床榻,“前幾日爺在城中遇到一位自稱是下凡歷練的老神仙,老神仙見爺有緣便給我算了一卦,他言,近日爺必遇天降之財,你說說,這財從何而來?”
“韓大人莫不是覺著這財從我這來?”
白袍少年不急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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