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人格分裂(1/2)
醫(yī)院,秦梓慕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雙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不停的變換著姿勢,指節(jié)握得泛白,雙唇緊緊抿著,眉峰隆起,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她縱然恨安宇樊,也曾經(jīng)想過讓他死,但那都是憤怒之極的想法,若他真的因為她離開這個世界,她該怎么面對可兒?
急救室的燈亮了將近半小時,秦梓慕覺得像過了幾天幾夜那么久,她至今都沒想明白,好好的安宇樊怎么突然就犯病了。
安靜的走廊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安可兒和安家父母火急火燎的趕到。秦梓慕從長椅上起身,抱歉的看了看安家父母,道了聲伯父伯母。
安可兒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梓慕,怎么回事?”
接到秦梓慕電話的那一刻,安可兒整個人都是崩潰的,這么多年了,哥哥從未復發(fā)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情緒如此崩潰的事情。
“我……”秦梓慕垂了眉目,不知從何說起。
“哎呀,你快急死我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安可兒焦急的追問,安家父母也一臉焦急的看著她,期盼她能給出安宇樊病發(fā)的理由。
秦梓慕不確定安宇樊做的事情安家人知道多少,又或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安宇樊為什么被她刺激得暈厥,盡管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
不能說事實,不想編造荒唐的理由,秦梓慕陷入兩難之地,正思索著說什么才會讓這件事變得合理之時,急救室的門打開,醫(yī)生摘掉口罩,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安可兒從安父懷里扶過安母,安父上前和醫(yī)生說話:“我是病人父親,醫(yī)生,我兒子沒什么事吧?”
“病人目前只是暈厥,一會兒就能醒過來,但是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病人醒來可能會是另一個人。”
醫(yī)生的話如一顆炸彈在秦梓慕腦海里炸開,什么叫醒來可能是另一個人?
安母搖頭嘆氣,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安可兒咬著唇,臉上的神色無奈中夾雜著痛心,安父沉默額搖搖頭,那張慈祥的臉上一瞬間蒙上了滄桑。
有護士把安宇樊從急救室里推出來,他像是睡著的樣子,很溫潤,很安靜,安家父母跟著護士進高級病房,秦梓慕沉默的拍了拍安可兒的肩膀。
安可兒回頭對她笑笑,兩人走到醫(yī)院湖邊的楊柳樹下,樹下擺了一排排的木質(zhì)長椅,身后是綠幽幽的草坪,身前是清澈見底的湖水,夜氏醫(yī)院的環(huán)境一向很好。
秦梓慕和安可兒在長椅上坐下,秦梓慕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左風,揚聲說道:“左秘書,你先回去吧。”
左風點點頭,想想也應(yīng)該先回去跟沐御塵說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抬步離開。
秦梓慕從沒見過這么安靜的安可兒,記憶里的她,從來都是活蹦亂跳、充滿活力的,這么安靜的她讓秦梓慕心疼、愧疚。
“可兒,對不起。”秦梓慕一直覺得這三個字最是蒼白無力,但她發(fā)現(xiàn),有的場合,沒有什么比這三個字更能表達情感。
“你也嚇壞了吧?”安可兒望著湖面的眼神轉(zhuǎn)向秦梓慕,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眸光里的憂傷和這個活潑可人的女孩兒極不相符。
“哥哥第一次暈厥是他高二升高三的時候,那時候我剛升入高中,第一次見到不省人事的哥哥,我也嚇壞了。”
安可兒的眸光變得悠遠,陷入了回憶里,從她口中,秦梓慕得知了一個只有安家人知道的秘密。
安宇樊和安可兒自小上的都是貴族學院,從幼兒園一直到小學畢業(yè),兩人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安可兒升入初中、安宇樊初三的時候。
貴族學院里的孩子都比較驕傲自負,那時候,學校里有人追求安可兒,他叫李蘇洋,是A市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兒子,他媽媽走得早,他爸爸從不管他,他長成了一個十成十的紈绔子弟。
安可兒素來心氣高,看不上他,對他愛答不理,他依舊百般糾纏。安可兒實在煩了,便把這事兒告訴了安宇樊,讓他去搞定那個李蘇洋。
安宇樊疼愛安可兒,對她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第二天便去見了李蘇洋,讓他不要再糾纏安可兒。
年少輕狂的年紀,本來和平的談判演變成了一場斗毆,安宇樊自小生在正經(jīng)生意人家,身手自然不如混跡在各種小幫小派的紈绔子弟,沒幾個回合便落敗,被人家狠狠的揍了一頓。
安宇樊沒能成功阻止李蘇洋對安可兒的糾纏,自責的情緒在他心里滋長,他沒告訴忙于生意的父親和忙于穿梭于各種宴會之間的母親,這件事一直是他們兄妹的秘密。
李蘇洋仗著在學校里有那么幾個跟在他身后拍馬屁的跟班,每看到安宇樊一次就欺負他一次,一次次的欺凌觸發(fā)了安宇樊心中隱藏的另一個自己。
他清楚的意識到,想要保護自己最親的人,自己就必須變得強大,要把李蘇洋踩在腳下的想法刺激著陰暗的那個他。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從家里搬了出來,報了武術(shù)班,混跡在各大拳擊場和酒吧,那個溫潤如玉的安宇樊漸漸變得暴戾,有那么一段時間,他沉迷于打架勝利帶來的快感,夜晚的街頭,總能看到他和別人斗毆的情景。
安可兒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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