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2)
路川早上在院里練完劍,剛洗漱收拾了一番,準備去找王守仁,卻見王守章收拾得緊身利落,端著飯菜從外面走了進來。
“路世兄早。”
“世兄早,我師兄起來了嗎?”
“嘿,不用管我大哥,咱們吃咱們的,吃完咱們還得練武呢。”
路川還想再說什么,卻聽王守章又說道:“說起來世兄準備先教我外功還是先教內功呢?”
路川哈哈一笑,“伯父是開個玩笑,哪能當真啊。”
王守章當時放下了筷子,癟著嘴說道:“我爹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要是不跟著你好好練功,我爹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唉,伯父不懂武,我還是好歹練過幾天武的,你乃飛云子的弟子,我有幾分本事敢教你武藝呀?”
“世兄你這話就見外了,達者為師,天底下的花屬你紅,你不能教誰能教?小弟是真心想跟你學,難不成世兄的功夫是不外傳的?那好,反正我現在已經出師了,我就拜你為師,師父在上……”
王守章說著就要磕頭,路川趕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這一個頭要是磕在地上那可真就玩完了。
“哎呀,世兄想學什么只要我會的一定教就是了,何必如此呢。”
“真是太好了,世兄準備先教我什么?”
“額……咱倆切磋印證也就是了,拳腳我是不太會,還是練一練兵刃吧。”
“好嘞,我這就去拿兵刃。”王守章說著幾口扒完飯就跑了,不多時回來,手中拿著一對“奇兵”,兩個鋼圈邊緣都是鋸齒刃,中間橫木手柄,名叫風火五行輪。近了砍削切割,遠了還能擲出去,威力巨大,甚是厲害。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練起來太難,不會用容易傷到自己。
“唔,風火五行輪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說來世兄雖然是飛云子的徒弟,卻學的是奇兵門的武藝咯。”
“師父說玄空門的武藝不太適合我,不過拳腳我學的還是太極八式。”
“我聽家中長輩說,太極八式乃崆峒初祖觀虎鶴相斗而創,以形意合太極,虛實并用,剛柔相濟,一式九招,共八九七十二招。行如流水,止若平境,反映似回聲,有形若無形,甚是厲害。”
“師父是這么說的,不過小弟學得粗淺得很。”
“來,咱倆先試試。”
路川說著亮出萬里霜天掌的起手式,“吾道非耶來曠野,江濤如此去何之”。
王守章上步立掌,一招“夜讀春秋”,兩人便斗在了一處,先拳腳后兵刃,足足對練了兩個時辰,快臨近中午時才罷休。
再看王守章,氣喘如牛,趴在地上就不動彈了,路川把他扶到屋里,倒了碗水放在旁邊,自己拿手巾抹了把臉,準備去找王守仁。
他此來只是送王守仁回家,順便拜訪一下王老爺子,拜訪完趕緊就要走的,事還多著呢,容不得他這般偷懶閑逛。
也就剛離開他和王守章住的東側小院,便見王守仁低著頭,手里拿著張白紙,迎面走了過來。
“師兄,我正找你呢。”
“哦,師弟,我也正找你呢。”
“師兄這臉色,是出什么事了嗎?莫不是劉瑾……”
“不不不,沒什么事。”
“師兄拿的是什么?”路川說著奪過王守仁手中的白紙,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百尺竿頭站腳;千層浪里翻身”,是一副對聯。不過上下聯筆跡不同,是兩個人寫的,下聯是王守仁的行草,上聯行楷卻更加遒勁,深得二王之法,兼蓄柳體之妙,恐怕就是王華老爺子的手跡了。
“百尺竿頭站腳,千層浪里翻身。這副對聯好啊。”
“師弟看明白了嗎?”
“我明白伯父為什么留我了。”
“我說我自己可以去,但我爹不放心。”
“這也難怪,有上次的事情,誰還放得下心啊。不過這次我得找幾個幫手才行。”
“你要什么樣的幫手?”
“這個師兄不用操心,你且在家好好陪陪伯父,得空了收拾收拾行李,咱們十天……半月以后上路。”
下午路川買了些香燭紙錢上了趟墳,在墳前閑坐了半日,日落之后才動身去了秦淮河。
不過這次可不像上次那么招搖,只是雇了艘小船,坐在船頭飲酒而已。
約莫等到三更以后,那艘沒有亮燈的船終于來了,燈火亮起,船頭站的卻不是慕容韻。
“路公子,請上船吧。”
路川微微一笑,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飛身上了船。
船上一切都與之前無二,只是慕容韻坐在首座,下面兩列女子都是一般的江湖打扮,給這艘原本脂粉味的船平添了些颯爽之氣。
“路川拜見慕容門主。”
慕容韻輕笑道:“路大俠這次準備問那位姐姐的名字啊?”
此話一出眾女子紛紛掩面大笑,若是平常路川估計早就發火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譏笑,不過今天似乎心情甚好,臉也不紅,微微一笑干脆坐在了地上,手中兀自還拿著酒壇。
慕容韻黛眉一挑,“路大俠是看不上我們碧玉門的酒嗎?”
“哪里,只是在下囊中羞澀,喝不起碧玉門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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