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越人事(一)(1/2)
凡間歷,壬子年,春秋戰國,百家爭鳴,世有游醫,名揚四海。
秦國,咸陽。
無名酒肆。
“呸……這什么破酒啊!”
一身著華麗服飾的少年,將桌上的琉璃盞狠狠的朝地上砸去,又啐了口唾沫,“切——就這還是自稱是肆主呢,釀的是什么酒,比我破幽谷的差遠了,簡直不堪入嘴!”
此言一出,掃了眾仙家飲酒談樂的性質,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閑,不用為瑣事困擾,更是難得碰上這筑夢師心情甚好日子,開了這酒肆的大門,免費享用這酒肆內的酒,竟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找死。
“小子……你那破幽谷可比這差遠嘍!”開陽星君帶著些醉意好心提點著那個狂傲的少年。
“你是誰!竟敢說我破幽谷比不上這一個小小的酒肆!我破幽谷上萬精銳天兵,萬夫之勇,無所不能!她既無憂不過就是一個筑夢師罷了,怎么,一個只會做夢的人,還能殺了我不成!”
話落那少年便拔出了身后的長劍,將開陽星君眼前的木桌一分為二,嘴角甚是得意的上揚。
開陽星君倒是個好脾氣,只是嗤笑一聲,并未理會他。
其余仙家心里也有個譜,開陽星君的好意喂了狗,那他們也就沒什么必要再多加勸導了,年輕的仙者走出師門,總歸要吃些苦頭的!
“在主人家的地盤上砸場子,還真是勇氣可嘉啊!”
“上一個在這無名酒肆中鬧事的小仙,咋樣了?”
“上一個啊……讓老夫想想啊……”
“想什么想!既無憂彎了彎小拇指,陣法啟動,神識獻祭,灰飛煙滅啊!”
密語傳話間,眾仙家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天界中早有傳聞,無名酒肆的筑夢師……惹不得!
“也不知這小子今日抽了什么風……”
“哎呦喂……感嘆啥呢,反正又不關咱們的事,咱也管不了,更是不敢管啊!”
此言剛在心口落下,酒柜的門便緩緩向外推開,一紅衣女子挪著細腰緩緩出現在眾仙家的眼前,輕柔的長發被一根玉簪挽起,未施粉黛,卻又是傾國傾城。
眾仙家看的有些入迷,既無憂一個挪步,便來到那位狂傲的少年跟前。
那少年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筑夢師不是一介老嫗,竟是生的如此出落的妙齡女子。
“這酒和這桌子……可是你砸的?”既無憂好聽的聲音響起,軟軟糯糯的,刺的那少年心頭癢癢的。
那少年沒了囂張的氣焰,呆楞楞的點了點頭。
既無憂嘴角一抹淡笑,少年還以為既無憂是什么善主。可只有在座的眾仙家知道,這不過是死亡來臨前的最后一抹斜陽罷了。
眾仙家屏息以待,鴉雀無聲,目光全放在那位少年身上。
少年被這寂靜環繞,剛想打破,卻發現自己早已動彈不得,唇齒間如同僵化,只有兩顆眼珠驚慌的打轉。
木板上漸漸潮濕,一股細流緩緩流出門外,伴隨著血氣,有些刺鼻。
那少年的只剩下了上身倒在那片血泊里,小腹也開始融化,露出內臟但很快又化為血水,既無憂只是施了禁言術,并沒有麻痹他的四肢,這種溶體之痛令觀者感同身受,后背一涼。
唯有既無憂很是淡定的走向了柜臺,給自己倒了杯酒。
“本肆主這酒肆的酒如此難喝,仙者大可以不喝,何必出言侮辱,再說了……本肆主收你錢了嗎?白嫖還敢如此狂妄,呵!”
既無憂冷眼掃了剩下的那顆頭顱,搖了搖頭道:“破幽谷?呵~就算你那師尊風尋漠也不敢在我這酒肆造次!”
“真是不知好歹!”
既無憂說完最后一句,放下酒杯,掌心一震,那半顆頭顱瞬間炸裂,眾仙家仙氣護體,倒是沒沾染上什么血氣,只是這酒盞,木桌,窗子上都是一股黑血。
酒是喝不下去了,可是既無憂正在這氣頭上,也無人敢輕易離去。
正當眾仙家焦頭爛額,不知所措時,一白發蒼蒼的老者踏著血跡走進了無名酒肆,瞬間吸引了眾仙家以及既無憂的目光。
那老者一身素袍,鬢間花白,神色淡然,宛若一個隱士高人,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仙氣,這是一個凡人!
世間癡妖,老鬼,惡靈,神仙,魔頭皆可隨意尋到這無名酒肆,可唯有這凡間的人族,須得憑借這緣分方可踏入著無名酒肆。
老者今日蒞臨此處,那么定是她既無憂的客人!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既無憂原本糟糕的心情變得很是愉悅,盡管這老頭頭發白的好像沒幾年壽命了,可他的骨骼硬朗,這滿地的黑血都臟不了他清澈的眸子,由此便可得知,這老頭定不是個庸俗之輩。
眾仙家很是竊喜的離開了酒肆,既無憂在案臺上寫了一行字,將紙卷起,打去了破幽谷,碎了壺好酒,還有一把百年的老桌椅,臭血撒了一地,讓她聲音都不好做,總得要些賠償。
既無憂長袖一揮,酒肆也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那瓶碎了的琉璃盞也重新回到了柜臺中,既無憂拿出了她招待客人時特有的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老者落座于西窗邊。
那老者看著既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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