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天蓬印(二)(1/2)
既無憂頓了一下,眼神中一片茫然。
是啊,我不也是這樣嗎!收集那么多神識和精魄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執念嗎?我又有什么資格去勸他放棄呢?
“呵……元帥何必挖苦我,我所行之事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而你……則是異想天開。”既無憂挺直了腰板,一副勝者姿態。
天蓬沉默不語,既無憂的話并不無道理,他確實是無法俘獲滿心只有羿的嫦娥,可他想酣暢淋漓的大夢一場,哪怕神識散盡,他也要在最后的時刻做一場交易。
這就是他來找既無憂的目的。
既無憂何其聰明,自然看穿了天蓬心中的盤算,嗤笑一聲:“異想天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元帥神識過人,只要再來一個絕佳的故事,扭轉乾坤不過彈指間的事情。”
“沒有故事……只有神識。”
“元帥我這……”既無憂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本帥知道,故事,神識缺一不可。這是無名酒肆的規矩,也是筑夢的必要條件。”天蓬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目光堅決,“我下凡墜入妖道后,預計十四載便可重返天界,這十四載里會踏遍千山外水,歷經世事滄桑。凡人,妖魔的故事比比皆是,待我歸來我一一講與你聽。”
既無憂嗤笑一聲,賒賬就是賒賬,還說的這么好聽。
“元帥,你這一張巧嘴和滿心的算盤珠子居然沒把嫦娥仙子抱到手,實在是令本肆主匪夷所思啊!”
“那肆主愿不愿給本帥筑夢呢?”天蓬眉眼舒展,嘴角上揚,得意洋洋。
“罷了罷了,昨日有條小蛇多送了我個故事,便宜你了!”既無憂搖了搖頭,誰讓這天蓬元帥與他關系甚好呢!
既無憂輕揮衣袖,柜臺之上又是一幅畫卷,一支筆。
“說吧,要何夢?”既無憂挽袖提筆,繪點滴。
“她素愛在月下獨舞,可我不善音律,那便讓我我在夢中與她月下重逢,琴瑟和鳴,賞一出花好月圓吧!”天蓬元帥靜躺在竹椅之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期待著與佳人在夢中相遇。
既無憂隨即施法,一道白綢將她和天蓬元帥圍住,隔絕了酒肆的嘈雜,卻又滲入了酒香。
提筆畫青嵐,月色朦朧,一葉定塵埃,夢起。
……
……
是夜,二十八星宿熄了燈火,只留下了孤月。
大片的草地,廣袤無垠,月下多孤寂。
一盞茶,一把琴,相逢于此時。
月下暖光乍現,白紗層層飄落,青絲繞耳,裸露的腳踝在月色下潔白盛雪,纖細的腰身惹人好生憐愛,肌膚吹彈可破,嘴角輕輕彎倪,便勝過人間無數。
一美人兮,清冷無度,月下……胭脂薄。
“你來了!”天蓬嘴角淺笑,她總是那么的驚艷,擾亂我的心。
嫦娥行一禮,面色如霜,“元帥!”
二人落座在桌前,一壺沸水滾燙,天蓬輕提起沏了壺茶,倒給眼前的佳人。
茶香四溢,驅走了酒香。
“仙子可還記得你我初識那日?”天蓬嘴角微揚,回首憶往昔,一顰一笑皆讓他失神,動心。
“自是記得。”
“那時我剛登上神位,受太上老君提攜,成為了領兵三十六萬天騎的大元帥,也是生平第一次受天后邀約,赴瑤池盛會。我素來與諸位仙家來往不多,便找了個角落獨自暢飲。”
嫦娥輕笑,百媚生,“那日,我見你一人低頭獨飲,便覺得元帥與我是一類人,不善交際,曲高和寡,小仙才敢上前與元帥一敘,那時方才真正得知,并未所有武將都是粗鄙蠻橫之人,元帥斯文有禮,氣宇不凡,斬妖除魔是一個受天下景仰的神明,亦讓小仙敬佩至極。”
若是在平日里,她也有你這般柔情脈脈便好了,在天界凜若冰霜,唯有溫情撫玉兔的嫦娥仙子,又怎會道出這樣情深意至的話。
肆主,你這夢著實是一場夢啊!
天蓬元帥將手中的熱茶一飲而盡,灼的嗓子生疼,大夢就大夢吧!甜一時也夠了。
在夢中,嫦娥仙子受繪夢筆的操控,灌入嫦娥仙子本識,從而圓了天棚將軍的夢為己任。
而作為夢的主體——天蓬將軍從一開始便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交易換來的夢境,可縱使如此,他也甘愿在夢中沉淪。
“是啊!自此之后,我便時常去廣寒宮看望你,空悠悠的廣寒宮內,只有你一人,連個服侍的小仙娥都沒有,你整日與玉兔為伴,實在是無聊了,殿外的吳剛便是你唯一的傾訴,只可惜那吳剛也是位粗鄙之人,一心只有殿外的桂樹,并不懂你心中的神傷。”天蓬繼續說道,眼中滿是疼惜。
“寒宮凄苦,是小仙的種下的果,是小仙該受的懲罰,無怨。元帥能來寒宮與小仙談心片刻,已是對小仙最大的救贖,小仙感激不盡,只是……羿是嫦娥此生的唯一,望元帥能明白小仙的心中意,早日覓得佳人。”嫦娥眼中泛有微光,罕見的動容。
天蓬元帥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唯有談及羿,你的眼中才會有片刻的真情。呵……肆主,你讓我在這夢中如同初醒啊!這便是我未奉上故事所付出的代價嗎?
夢里夢外,癡情的皆是我,一廂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