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借壽(1/2)
來人不是誰,正是我那邪氣的二叔。
我驚得魂飛天外,敢情他是在玩‘欲擒故縱’,如此一來,我剛才說的事他豈非都聽到了?他既然已知道這事兒,肯定會阻攔我拿古玉去老道那里作法。
他要是用起強來,我和胖子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怎么辦才好?瞬息之間,我心中轉過幾個念頭。
“我說你這胖子,拗什么氣,你不喜歡拿家伙,我來那就是了,你別把東西扔地上啊。”我故作埋怨道,一邊撿起地上的竹簍和鉗子。
二叔冷笑道:“別裝了,你的事我都聽到了??上О。S毛小子就是黃毛小子,被人賣了還蒙在鼓里,可笑啊,可笑。”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怒道:“你什么意思?”
二叔漫不經心道:“我小時候你爺爺跟我說過一個故事。說有一路人,穿著一對新靴上街閑逛。忽然有人走過來,掀起他的帽子扔到屋頂去,然后揚長而去。穿靴者以為這人喝醉了酒也不放在心里,忽然又有一好心人給他出主意,讓他上房把帽子取下來。那人很感激,脫了靴子踩著好心人的肩膀就上房去了。結果那‘好心人’等那人出去了,拿著新靴就跑了。那人雖然拿到了帽子,卻失去了靴子,才發現那‘好心人’和前面那個人是串通一氣的騙子,可這時已經太晚了……”
我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二叔嘆道:“怪不得你爺爺說你以后不要入這一行,以你這樣的資質,鐵定把老本賠光。我跟你挑明了吧,那位姑娘就是掀你帽子的人,那老道就是‘好心人’,你就是那個傻乎乎的主人公,這兩人根本就是串通一氣裝神弄鬼來騙取古玉,虧你豬油蒙了心,還以為老道是好人!”
我一愣,一時無言以對,支支吾吾道:“不可能的……那姑娘的確是死了,而且我身上的鬼掐痕也是老道給我消去的,他怎么會是壞人呢?”
陸青臣笑得更放肆了,“你怎么知道那姑娘真的死了?你看到她被車撞死的場景,還是看到了她的尸體?另外,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是鬼掐痕?而不是某種毒癥?或許這毒就是老道下的,這些不過是取得你信任的手段?!?
他的話猶如驚雷,一個個在我腦海炸響。
是了,我的確沒有周小玉的尸體,更加奇怪的是她的靈堂上居然沒有遺照。
那個買走古玉的怪異客人到底是誰?
那天和老道的初次見面,他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是不是那時他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現在想起來,在棺材鋪,他讓我喝的那杯怪異的茶,其實也不是普洱,而是解藥吧。目的就是取得我的信任,好讓我死心塌地將古玉奉上。
回想前事,越思越驚。
我內心出現了一絲松動,這事兒會不會真的是個局?
二叔臉色緩和一些,帶著溫暖笑意,聲音帶著一股蠱惑氣味,“陸銘啊,血濃于水,我怎么著也是你二叔,斷然不會害你。你沒有理由不相信我,而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江湖術士,來,聽話,把古玉給二叔?!?
我從懷里摸出魚形古玉,平放在手心。二叔大喜,過來拿,我想了想,又縮了回來。
二叔的表情瞬間冰冷了下來,眼中帶有疑惑地看著我,仿佛在問你什么意思?
無疑,他的話打動了我,同時也提醒了我,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簡單。假設老道真是騙子,目的在騙我的古玉,那二叔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非要得到這塊古玉呢?
我說,古玉給你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這塊玉有什么秘密?
二叔一愣,面有猶豫,似乎在權衡什么。
他這一表情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這古玉果然有什么秘密。想來即便他說了,我也不知道真假,于是把心一橫,拔腿就跑。
二叔急忙追上來,身手之矯健,超人想象。
“陸銘你快走,這兒有我頂著!”
這時,胖子忽然發一聲喊,一身肥肉猶如炮彈,朝二叔撞了出去。二叔腳下一滑,兩人掉進了田里,沾了一身泥濘。胖子死死抱住二叔的腿,二叔發起怒來,用力捶打胖子,可胖子仗著皮粗肉厚,死都不撒手。
平時看到這場景我沒準兒笑得打跌,但這時確實笑不出來,只顧跑路,心里有一個聲音,胖子,好兄弟,我沒看錯你。
可胖子這么講義氣,我就這么跑了,未免太慫。
轉念一想,二叔雖然厲害,可他也不敢殺人吧。
一鼓作氣,跑出幾里路,確定二叔一時三刻也追不上來,才找了一棵大樹坐下。
此時,天地靜得可怕,只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抬頭看天,繁星璀璨,我心里卻亂成一團糟,怎么辦,是拿古玉去見老道,還是等古玉落入二叔手中?
這時,腦海中忽然浮現爺爺對我說過的話:心靜則清,心清則明。
我努力讓思緒平靜下來,晚風輕輕吹拂,最后的抉擇已漸漸明朗。
十六分鐘之后,我霍然站起,在樹下挖了個小坑,將古玉埋下,再搬來一塊大石壓上。生怕遺忘,又在大石的周圍放了七塊小石做標記。
做完這些,我拍拍手,徑自往鬼市的棺材鋪走去。
古玉是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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