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命的王美(20)(4/4)
格,他是有色膽,沒色心。
她媚笑著接過錢來,眼睛也不看老賴,就奔出門去,打酒買菜。
等老賴們牌戰結束時,王美已經困得不行了,她連連打著呵欠到房間收拾,
房內一片凌亂,杯盤狼藉,殘酒剩菜一堆,就剩老賴沒走,他蘸著口水,一臉興奮數錢—今晚,他是大贏家。
“哦,又贏錢了?多分一點兒給我哈!”王美走到他面前,隨手把亂放的椅子擺好,同他開玩笑。
老賴數完錢,掏出幾張票子,這是茶館抽成的,擱在桌上,心滿意足舔舔泛著油光的嘴:“沒得問題,那天,你陪哥哥跳場舞嘛。嘖嘖,你那腰桿哦,硬是沒長骨頭一樣,抱起來安逸!說完趁她不備雙手箍住她的腰。
王美嚇得差點兒叫出聲來,她定定神,今兒天棒不在,一切全是她一個女人家應付了。
她笑笑轉身應付:“賴哥哥,改天和你跳舞嘛,今兒太晚了,不要讓嫂子在家等得心慌嘛!再說了,天棒可能要回來了……”言外之意,不明而語。
“你婆娘哄哪個哦,天棒都遭抓起了,以為老子不曉得?”老賴死死不放手,滿嘴酒氣在王美耳邊游蕩。
怪不得呢!王美心中冷笑,反而放開了,她使勁一把扯開他的手,眼中有淚光閃爍,滿懷委屈:“你明明曉得了,還幸災樂禍,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
“哎呀,話不能這么說嘛!我走了,婆娘還在被窩里等到我呢。”老賴被王美這一說,也覺得自己趁人之危,不太仗義,先自心虛松了手,訕訕笑著為自己解圍。
哦,王美見他離去,才噓了口氣,她關上門、燈,到后屋也去睡下,一夜無話。
天棒被關的事,第二天長了翅膀一樣,全縣城的人都曉得了,王美也料不到,信息傳遞的速度如此驚人,倒像是被縣城的廣播高音喇叭通知似的。
自那以后,茶館的生意好得驚人,多是那游手好閑的年輕男人,他們的目標一致是王美。
誰都在等待昔日的一枝花重出江湖,在舞場展現她絕美的舞姿。
王美沒有絲毫動靜,她眼里只有兒子。
一個女人作了母親,不管之前如何放蕩不羈,她終歸一天還是會安守本分,為了某個男人。這個男人有可能是她的丈夫,有可能是她的兒子。
老賴也常來,絕口不提跳舞的事,王美對他倒生出另一種好感。
王美晚間睡下,窗外墻角時常有學那貓叫雞鳴的,她心知肚明是那些不安分的男人。
他們以為女人一旦失去男人,自然會變得不安分。
王美本不是安分的女人,可是她的不安分,卻不愿意在這熟悉的縣城展露。
天棒關進去半年多,也沒個只言片語。
兒子上小學了,王美將茶館轉讓出去,留下一部分錢給父母,另一部分給天棒的父母,自己留一份來廣東打工了。
至此,縣城就沒有了“一枝花”的身影。
老賴他們常常在別人開的茶館打牌時長吁短嘆,大談特談王美的種種好、種種美,借此懷念舞林高手一枝花。
牌是照打,只是斟茶遞水的人變了。
鐵打的牌客,流水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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