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觸目驚心(1/2)
“回……公子,我們不是雜耍班的同伙,我叫魏北,他姓柳”魏北指著緊靠他的小子,“他姓孫,他就不知道了”魏北指著最后一人說,“因為練的是頂槍,我們都喊他槍哥兒。”
“我們都是被班主擄來了,被逼著練雜耍替他掙錢,真沒干過壞事,更是沒參與過。”
說著說著見沒人打斷加之前方的人神色平緩,魏北膽子不知不覺大了些,趕緊解釋著,唯恐他們也會被當(dāng)成同伙。
“你說你們是被擄來的?”
說到此古蘭身上氣勢驟變,整個人突然變得陰冷寒戾,如刀般的目光盯著魏北,仿佛眼前的孩子若是說謊,等待他的將是無盡深淵。
十來歲的孩子,什么都知道了,若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謊,再賣個慘還真是很容易讓人相信。
古蘭不是不相信他說的,只是更謹(jǐn)慎些。
畢竟有時候壞人比好人還像好人,長得極具欺騙性,班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她那壓迫性的目光,別說是孩子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高壓之下心虛自然現(xiàn)行。
誰讓他們和班主是一個帳篷呢,不同于那些姑娘們,他們的待遇顯然要好些。
“是……我……我們真是被擄來的,我……沒騙人。”
說到騙人時已經(jīng)害怕到臉色蒼白自稱叫魏北的小子眼里閃過一絲倔強,眼神中也沒有心虛。
古蘭瞥了他一眼,但仍沒有收回身上懾人的氣勢,“又怎知自己名字?”
“我……我被擄來時已經(jīng)五歲了,有些記憶。”對面人太嚇人了,魏北終于堅持不住垂下了頭。
“所以,自從五歲后就一直待在雜耍班?”
魏北點頭,低下頭后壓力少了很多。
“他們也是?”
“是,他們也都是不大時候被拐來的。”
“還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兒嗎?記得爹娘嗎?”到這古蘭終于恢復(fù)了面無表情,凌厲的氣勢收了。
莫說他們,就是夏木李錘面對突然變得陰冷寒戾的主子,也是心底里發(fā)寒。
自打來了古宅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面的主子。
魏北垂著點頭直搖,“本來我是記得的,可時間太久了,不知不覺除了名字就什么都忘了。”
說到這兒,魏北情緒忍不住低落。
他不想忘記的,最初時為了不讓自己忘記,他每天每天都逼著自己默念著自己的名字,默念家鄉(xiāng)村子的名字,默念著爹娘哥哥的名字,可是這些都敵不過時間。
加之被拐到雜耍班后,除了睡覺和一點點吃飯的時間,整天就是在練功,一點不好就是挨打。
可以說挨打比吃飯都勤,每次挨打后腦子里除了疼還是疼什么都沒有,久而久之除了記住自己名字,有爹娘有個哥哥以外,什么都不記得了。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但你們那時候都還小,我不相信在雜耍班待了這么久會沒有一點感情,說不是一伙還真是讓人很難相信。”
“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
魏北知道這位公子不相信他說的話,可當(dāng)聽到這么直白的說出不相信三個字,魏北還是有些著急,忙道,甚至都忘了之前的害怕。
“我記得是被拐來的,所以來就沒有真正的把自己當(dāng)做他們的一分子,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跑,但每一次都被抓了回來,然后就是一頓毒打。”
“不止我,他們也是,都曾經(jīng)想要逃跑過,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過,而且我們沒有戶籍沒有路引根本就跑不遠(yuǎn),要不是我們幾人雜耍練的不錯能幫他們吸引人群賺銀子,而重新培養(yǎng)出新人也需要時間,怕是早就被他們打死了。”
“我們只是他們賺錢的工具,好的時候給口吃的,不好的時候餓肚子都是常事,挨打挨罵更是家常便飯……不信……我們有證據(jù)……”
說著魏北又開脫了,三兩下就把上衣脫了個干凈,其間還不忘拽了拽其他三人。
“別聽他們的,這些小崽子就是和我們一伙兒的。”緩了些勁的班主滿眼惡意的看著帳篷里的幾個崽子。
都在一個帳篷說話聲音又沒刻意壓低,班主聽的清清楚楚。
既然他們不能好了,這些小崽子們也別想好,大家最好一起下地獄。
還真是讓人討厭的聲音古蘭看向夏木,再次智商在線的夏木很快領(lǐng)會了主子的意思。
幾個大踏步來到班主躺著的鋪蓋上,拿著順手撿起的木棍,沖著班中就是一陣痛毆,連帶的身旁的人躲閃不及也跟著遭殃。
他可不同于幾個姑娘沒有章法的亂打,他打的地方可都是既疼又打不死人的部位。
一陣收拾后,這些人又老實了,連呻吟都不敢大聲的發(fā)出。
不過,除了打人的夏木沒有人在關(guān)注他們。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在幾個半大小子的身上。
骨瘦如柴的上半身縱橫交錯布滿新舊不一的傷痕,有些地方雖然已經(jīng)好了,但是仍能看出當(dāng)時受傷的嚴(yán)重性,有些還是能看出是新添的傷口,傷口紅腫留水,可以說整個上半身除了臉沒有一處好地方。
讓看著的人觸目驚心,這些孩子能夠活下來還真是命夠大的,他們這些大男人都不忍心的別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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