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秘密 II(1/2)
鳶鳶垂淚.JPG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是瞞著一點事不說嘛……就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有彼此的小秘密,全無保留地交換互相的訊息吧?
……這家伙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頭?
確實。
埋首于枕頭中的洛文德也是這么想。
啊……真是,不知不覺又變成了那個樣子……
嘖。
他翻過身,眼睛盯著天花板,躺在床上很適合放松,發呆,以及陷入過去的回憶。
沒什么大事,洛文德只是想起了過去像帶孩子一樣帶意志的那段時光。
初生的意志對世界有著天然的好奇,它探索著這世界里的一切,懵懂地朝著自我的目的地爬行。但眾所周知,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是友好和善的。這是在意志的成長過程中所不可避免的經歷,它難免會遭受到威脅,受到攻擊,受到傷害。
于是,不知不覺,肩負著守護意志之責任的洛文德沾染上了作為監護者們慣有的習氣。
他一刻不停地看管著彼時尚幼的意志,以防止其發生什么不測。
這是件好事,不是嗎?洛文德想,他保護著意志不受到傷害,讓它安全地健康地無憂無慮地長大。他很愛它,當然,不是那種男女之愛,是朋友之愛,親人之愛,只是過于濃厚的愛意,到最后會變成沉重的負擔。就像孩子總會大,不斷成長的意志也有不在依賴他的一天。
但如果他對于意志沒有任何情感,只是冷漠的看管和被看管的關系,那又怎么可能出色地,完美地完成神明的任務?
……
或許,或許。
或許他只是借著“一切都是神明的安排”這個借口,去理所當然地把意志圈在那個由他構建的安全區里,并美其名曰:“保護”。
好吧,好吧。
他承認自己是有些監管過度了。
老實說,洛文德感覺自己逐漸像個不希望兒女離開自己的母親,哪怕是遠離一點點。他緊張,敏感,過分關切,或許不是意志依賴著他,而是他需要依賴著意志來生長。
好吧。
好吧。
就像玻利維亞說過的那樣。
不要男媽媽。
嗯……
她是這樣用的嗎?
不過這一切在目前暫且不重要。
眼下重要的是,他要去查看門外的那位不速之客是誰。
他隱藏得很好,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如果是普通人,除非是親眼看見那個家伙,否則即便是他已經同本人接近得不差毫厘,也難以發現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洛文德不是普通人。
再者,他要替意志抵擋的,也都不是些普通人。
洛文德走過去,透過木門上的貓眼,他看到了一張慘白的人臉,像是堵用劣質石灰粉飾的墻,經歷年久失修,墻體剝落,磚體坍塌,坑坑洼洼,慘不忍睹。這樣的一張臉如果有需要,一定是低成本恐怖片的好去處,不昂貴,但是足夠嚇人。
那個人好像感應到洛文德正在看他了,便咧開嘴,露出一個瘆人的獰笑來。他的口腔像是一個血盆,尖利的獠牙勾掛著濃稠的令人作嘔的紅色不明液體,看起來像血,與此同時,還粘連著被血浸染的唾液的紅絲。
隔著貓眼上的玻璃,洛文德都能感覺到這位不速之客給人帶來的不適感,以及那張血口中可能會釋放的腥臭。
這次的敵人——實際戰斗力怎么樣倒還是其次,洛文德想,首先,足夠惡心人就是了。
不過……阿鳶應該沒問題吧?
問題很大。
沐鳶飛坐在房間里,現在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問題,面對著木盒中散落得到處都是的零件,在沒有說明介紹書的情況下,她該如何把這里頭的物什拼接起來?
這事倒也不能怪她不小心,貌似她打開的那一瞬間,里頭的東西不是組裝好的,與開的同時,還飄落了一張紙,讓她找找看。
“熱愛冒險的你一向喜歡挑戰自我,相信在沒有說明書的情況下你也能將木盒中的物件組裝成功。落款……哦,沒有落款。”
雖然沒有落款,但沐鳶飛還是一眼認出了字跡的主人——不是馬塞勒斯,而是葛羅瑞亞。畢竟……將近兩個月來,都在模仿阿爾貝里的副校長葛羅瑞亞的字跡,借此幫她代批文件和作業的工作不是白干的呢。
看來,在準備行李方面,馬塞勒斯找了葛羅瑞亞幫忙。也對,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清楚一個女性都需要什么,只是令人頗覺疑惑的是,他居然找的是葛羅瑞亞,而不是希拉瑞莉。明明是希拉瑞莉同馬塞勒斯更親近和更要好啊……而且還是好到被珊迪懷疑倆人有奸情的關系……
“馬塞勒斯居然選了葛羅瑞亞作參謀啊。”沐鳶飛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肉,“文斯杜的人際關系還真是撲朔迷離……”
不過,她拿起木盒輕輕晃了晃,這一堆要怎么拼裝?她用上了那個,但也只能獲得“一堆零件”的訊息,可惡,真是毫無頭緒啊。
她又拿起那張紙。
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像是寫給她的啊!
“熱愛冒險……俺明明最喜歡的就是按部就班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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