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立基業(yè) 第一零三章:盛衰(1/2)
戰(zhàn)火驟歇,只隋軍大營還是一片混亂。七里井殺聲漸平,戰(zhàn)斗進行到尾聲,唯有的將死戰(zhàn)馬嘶鳴,訴說著戰(zhàn)場的殘酷。
竇建德聚齊七八十個老兄弟,瞧瞧離隊,饒個大圈,準備離開再創(chuàng)基業(yè)。但剛走出半里,他忽然叫停,拔刀在手。
眾人不由紛紛停下,高雅賢連忙問道:“大哥,怎么啦?”
也許是天賦異稟,或者說回光返照,竇建德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殺氣,在關(guān)鍵時刻警示眾人,他已察覺危險,仿佛有種不祥的氣息在彌漫。
忽然他奔上一處小山丘,居高臨下,觀看后面有無追兵。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邁山土坡。
太陽之下,雖然一片光明,但并未給他帶來半點溫暖。
只見遠處有塵土漸起,殺氣滾滾而來。竇建德看了片刻,忽然臉色大變,叫道:“列陣,快列陣,準備廝殺!”
就在此刻,馬蹄聲隆,號角長鳴,鋪天蓋地而來。
不遠處,鐵騎疾馳奔來,百余支羽箭呼嘯攢,耀武揚威。這時霧氣已然散盡,視線變得明亮起來。
隊伍中央,一人策馬而來,寶劍高舉,任由勁風(fēng)吹打,說不盡的從容,正是高泗,他淡然笑道:”再世劉備竇建德?咱們終于見面了。
就著簡短的一句話,卻帶著大局在握的自信,后面的上百鐵騎刀槍齊舉,只聽幾員大將帶頭,紛紛大喝道:“早降,早降!”
聽著吶喊,竇建德排眾而出,面色慘白,握刀的手都有些發(fā)白。
時來天地皆助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高泗突然想起了前世聽過的一句話,更理解了《通鑒》里面的一段記載:
“嗚呼!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莊宗受而藏之于廟。其后用兵,則遣從事以一少牢告廟,請其矢,盛以錦囊,負而前驅(qū),及凱旋而納之。方其系燕父子以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廟,還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氣之盛,可謂壯哉!及仇讎已滅,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亂者四應(yīng),倉皇東出,未及見賊而士卒離散,君臣相顧,不知所歸,至于誓天斷發(fā),泣下沾襟,何其衰也……故方其盛也,舉天下豪杰莫能與之爭;及其衰也,數(shù)十伶人困之,而死國滅,為天下笑。夫禍患常積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豈獨伶人也哉!”
這竇建德,是北地英雄,前世死后仍有無數(shù)部下起兵為之報仇,乃是李唐一統(tǒng)天下最大的對手。
可在這一刻,其人大運已被自己所奪,他的成名之戰(zhàn)被自己利用,更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興亡之理,氣運之變,能使英雄脫穎而出,也能是梟雄喪命,豈可不慎查?
高泗率眾而來,到跟前后卻單獨出列,勒兵不攻。
竇建德亦是止住殘余的兄弟,獨向前,二人四目相對,周圍各自的心腹默默不語,有種詭異而肅殺的氣氛散發(fā)開來。
竇建德吐出口悶氣,似乎要將平生霉運卸去,良久之后,才緩緩嘆息說:“我曾多次想過,立業(yè)冀州,北取幽燕,南向以爭天下。甚至想過,若是我兵敗,猶可不失為魏武……卻想不到,大業(yè)未立而死在此地。”
“不是我竇某無能,而是天照你不照我。哈哈,是不是可笑?不過現(xiàn)在我卻沒有半點恐懼,死也是一種解脫。但是,唯有幼子和孤女放不下。”說著,他悲涼的大笑,卻滿是無奈。
亂世爭龍,非成即死,還會牽連家人,幾乎是顛不破的定律。
“棋差一招,敗固當(dāng)死。竇紅線是你唯一的女兒,至于那個未長大的孩子,我高重德今對天立誓,絕不戕害婦孺。”
“夫爭雄天下者,豈會害怕對方妻兒復(fù)仇?且放心,你的妻女我會加以照顧,賜田地,免賦稅,讓她們平安生活下去。
竇建德道了聲謝,苦笑一聲,低吟道:“常思英雄做玄德,半生事業(yè)總成空。死后不求歸閻羅,愿護孩兒平安行。
言訖,猛地拔出刀來,他后的兄弟們,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人跟著拔刀,氣氛驟然繃緊。
高泗卻端坐不動,只是凝神望氣,仔細瞧著對方氣象。
只見對方原本接連北地的龍脈氣運,已然潰散**成,只余下一點本命紫氣,還在不敢的垂死掙扎,企圖絕地求生。
“罷了!”就見刀光一閃,濺起捧血,竇建德橫刀自刎,伏尸于地。他彌留之際,思緒飄了很遠,似乎看到自己擁兵百萬,號稱夏王。
別了,大夢一場。
高雅賢奔過來,摸了摸大哥體,抬起頭來,放聲大哭。
高重德只覺竇建德一死,他上的氣運倏地一震,轟得一聲,本命氣運大盛,一縷紫氣孕育而出,統(tǒng)御四周,跟著銅鼎內(nèi)鯉魚化龍,隱約吞吐著一個‘’趙‘’字,象征著自己得到了趙地潛龍認可。
這代表著可以攻略河北之地了。
幾乎同時,本來勃而不雜的氣運,也跟著被紫氣吸納,向青色木德轉(zhuǎn)化,至少有四分之一都往淡青轉(zhuǎn)化。
受此刺激,高泗環(huán)顧四周,只見眾兵將上,各自氣運都在向他靠攏,再望遠處,自家大旗所立的浩瀚地域,一片青郁郁的氣象漸漸形成。
至此破薛世雄,滅竇建德,得到河北潛龍認可,奠定了根基,足可與天下英雄一爭長短。
可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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