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ⅩⅡ節 我的下面冰住了(1/2)
卡爾梅克人選取了最好的庇護所,如果說安德里事先知道的話,遲鈍的二級中隊長在切身經歷了寒夜后才知道他的俄國同事有多英明,或者說奸詐。
這里是洛杰伊諾耶波列市與亞涅加之間的丁字路口,一條鐵路橫貫東西,來自提赫文的公路由此往北,經斯維里河大橋通往芬蘭。突擊隊扼守的養鹿場位于丁字路口東側,控制著交通要道,不管敵人從那個方向來,都得通過這里。反之,德軍和友軍控制了它,就能進退自如。
新的陣地除東南面是森林外,其它三個方向都是光禿禿的原野。這里靠近北極,進入夜晚,凄厲的寒風夾雜著雪,吹過這片森林與荒原,松樹站在白皚皚的雪地里,隨著凜冽的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進入后半夜,安德里的士兵實在凍得受不了,紛紛擠往養鹿場。那里四面圍墻,士兵們都踡縮在墻跟里,能抵擋很大一部分寒風,如果暴露在荒郊野外,肆虐的北極風只消半個小時,就可以把人的血液凍成冰。
安德里孤軍冒進,本來就與大部隊拉開了30公里的距離,大部隊又遭到后撤蘇軍的反突擊,把尖兵營阻隔在他們占領的那座城市里。
安德里在明白險境后,全營馬上重新部署:部隊以養鹿場為中心,全營的32輛坦克圍成一圈,構成第一道防線。那輛t35仍在原地,槍炮同時指向四面八方。后面是17輛sdkfz251半履帶裝甲車。
一門突擊炮停在院子中間,周圍是十幾門80mm迫擊炮,仿佛老母雞領著一群小雞。
一門80mm迫擊炮安裝在水泥食槽,安德里親自監督試射。
80mm迫擊炮是1932年萊茵金屬公司研制的,該型炮身管長1143mm,重57kg,其中身管重19kg。發射35kg34型迫擊炮彈時。炮口初速172ms,最大射程2400m,最大散布直徑為65m。彈丸的射程一般通過裝藥量的增減來決定。
4名炮手圍繞在迫擊炮周圍,一發照明彈讓黎明提前到來,鄰炮的一發煙草彈又把黎明拉回黑暗。鹿群起初被炮火驚得狼奔豕突,后來發現事不關已,也就高高掛起了。
真正的黎明到來了,結伴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炮火,卡爾梅克人的叫聲在這片奇怪的期待與死寂中呼起來很是凄厲:“防——炮——啦轟!”啦字剛出口,首發炮彈爆炸了。
敵軍試射的是76毫米口徑榴彈炮,從裝備大量這種列寧格勒的普提洛夫工廠生產762毫米的野戰加農炮來看,進攻的蘇軍部隊要嗎是突圍的54集團軍小股部隊,或者是20天前被39軍擊潰的第4集團軍殘部,或剛剛被打得潰不成軍第7集團軍剩余,而不會是新銳部隊。
大家剛開始動起來,步兵排用輕型迫擊炮、中型迫擊炮、762毫米野炮的出膛聲加入了冰冷世界,尖利的怪嘯后彈片在煙塵中穿飛,墻倒塌的煙塵像海嘯時的排空海lang一樣,把不及逃跑的幾個黨衛軍吞噬,鹿為剛才的事不關已付出了代價,在跳躍中倒在血泊中,或連人帶鹿一起炸上天。一些老鼠竄來竄去,東聞聞西嗅嗅,大家眼里流露出羨慕。
沒有掩體的士兵們跳進剛炸出的彈坑里,一個突擊隊員在躍進彈坑后,彈坑又被一發炮彈命中一次。那些尋找新的彈坑的人停止了動作——世上倒霉的事情很多,沒見過還有這么倒霉的。
卡爾梅克人雙手堵著耳朵的頭揚起來了,爬在死鹿身上高喊:“122毫米榴……”再一次的山崩地裂籠罩了大家,這回的呼嘯和爆炸聲要猛烈得多,因為它來自正規的炮兵,而不是輕量級的步兵炮和野炮了。
天已經大亮,炮彈仍在這片冰凍的陣地上爆炸,它們并不全在地面上爆炸,空爆的、延時的、咂到地面上又跳起來的、像打在水面上的片石跳躍后炸響的,以各自的方式在它們的殺傷軌跡上運行。
炮彈落地,沒有爆炸聲,冒出滾滾白煙,煙霧翻卷著沿著地面擴散。
“毒氣彈!”黨衛軍二級中隊長極力模仿卡爾梅克人喊道,他的手下已從背后拽過圓珠體金屬背桶,打算取出防毒面具,卡爾梅克人這回不是喊叫,而是大罵:“戴上那豬頭怎么瞄準呀,別聽你們二百五隊長的,煙幕彈過后,敵人要沖鋒了?!?
安德里的坦克槍炮齊發,那輛t35五個炮塔向五個方向射擊,正好說明他們的處境:他們被包圍了。
“烏啦——”一隊騎兵披著晨曦,策馬從陰幽的森林鉆出來,高舉著閃閃發亮的馬刀,讓德軍士兵們想起兩年多前的波蘭軍隊,結局也相同:在暴風雨一般的機槍火力下,馬匹不斷栽倒,把騎士們摔個超級跟頭。一匹馬僥幸沖過火網,突到坦克跟前,上面的人不知去向。一匹棕黃色矮種馬拖著士兵奔馳,士兵的一只腳還在腳蹬里,身子拍打著地面,牲畜如此欺負人類,連德軍士兵也看不下去了,韃靼抬起捷克式幾發長點射,結束了倒霉的馭手的痛苦。
騎兵的進攻劃上了悲壯的句號,德軍甚至沒有動用大炮,連50毫米的步兵迫擊炮都沒有發射,以節約炮彈。
蘇軍畢竟不是波軍,騎兵自殺性的沖鋒,是為了掩護步兵。蘇軍步兵乘此機會,越過了光禿禿的原野,已經沖到離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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