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要拉開車門下去。
    江城哪里能讓沐橙下車，連忙攔住她，啟動車子老老實實往民豐苑開。
    路遇紅燈的時候，他抽空給蕭時欽打了個電話，對方大概在忙，響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接。
    眼見紅燈即將轉綠，江城沒辦法，只能先給對方發去一條信息。
    也不知道蕭時欽是真的在忙，還是壓根不當一回事，直到車子停在民豐苑樓下，都沒回過來一個電話。
    江城的手機是，沐橙的手機也是。
    她冷呵了一聲，在江城的勸阻聲中，拎起自己的東西，拉開了車門。
    屋子里還是沐橙臨去港市時的樣子，積了一層灰，味道很不好聞。
    她把罩在外面的白布掀開，南北的窗戶都打了開，去了去味兒。之后，又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等停下來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上面堆積了五六個未接電話，全部都來自蕭時欽，微信也有好幾條。
    沐橙冷哼，剛要把手機丟回去，電話又一次打了進來。
    從第一個電話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晾也晾夠了。
    要是再拎不清，繼續拿喬，把蕭時欽給惹惱了，等著她的就是翻車。
    沐橙點擊接聽按鈕，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人呢？”聽筒里，男人的聲音壓的很低，不難窺見底下的怒意。
    沐橙抿著唇，沒有吭聲。
    沉沉吐出一口氣，蕭時欽把人壓進座椅里，扯了扯領帶，“說話！沐橙！”
    “你兇我……”
    沐橙惱了聲，嗓音里帶著鼻音和哭腔，蕭時欽幾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眼眶通紅、泫然欲淚的模樣。
    他本來氣得不行，當看到江城信息的時候就開始打電話，結果打了半個小時也沒打通，又氣又急，就怕她情緒又爆發。
    可這會兒，聽出她話里的哽咽，硬是把火給壓了下去。
    蕭時欽軟著嗓音，“還在民豐苑？我馬上過來接你。”
    “不用了。”沐橙撒了個謊，“我回沐家了。”
    蕭時欽眉心一攏，“怎么突然回去了？”
    沐橙頓了頓，看著玻璃窗里面無表情的自己，才輕聲說：“你不是都知道嗎？”
    說完這句話，她很久都沒聽到對面的聲音，沐橙掐著手機的指節逐漸施力，過了很久，蕭時欽才說：“也好，那你就在沐家住一晚。”
    沐橙嘴角諷刺地勾了勾，應了聲，掛斷了電話。
    她就不該賭，替身和白月光哪有什么可比性。
    沐橙回身，掃了眼剛打掃干凈的屋子，卻沒興致再待，下樓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程漫的住處。
    沐橙是知道她家密碼的，給她發了條短信，就直接進了屋。
    程漫回的很快，說上頭臨時安排她一個采訪任務，要加班，讓她晚飯自己解決。
    一個人待著實在無聊，沐橙拿起手機穿上外套出了門。
    她記得距離程漫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家大型超市，底樓一層是飲食區。超市旁邊還有一條巷子，是美食一條街。
    程漫帶著她去吃過好幾次，很有特色。
    沐橙把帽兜罩在頭上，雙手揣在羽絨服兜里，跟門衛問明了方向，準備步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