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好久沒碰到這么有意思的事了。蕭時欽把你當替身，你又把蕭時欽賣了，我以為你們兩是真愛，結果你們在玩？”
    既然都被秦悅看穿了，沐橙也沒什么好瞞的，索性大大方方承認。
    “都市男女，你情我愿，我以為秦小姐應該看得很透。”
    直到今天，對沐橙，秦悅才算真的認識。
    她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盯著沐橙，“我現在一點也不嫉妒你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兩高手過招，會鹿死誰手？”
    兩人愉快地用了午飯，分道揚鑣前互加了微信。
    用秦悅的話講，如果哪天沐橙不在蕭時欽身邊浪費時間了，就找她玩，她給她介紹，奶狗狼狗隨便挑。
    原本該是情敵的兩人，竟隱隱有成為朋友的趨勢，沐橙都有點不大相信。
    ——
    江城還在過來的路上，沐橙讓他先吃個飯，不用急。
    掛上電話的時候，她正好坐著扶梯下到二樓。
    二樓是男裝區，沐橙想到蕭時欽身上的那件米咖色毛衣，腳步一頓，便轉了個彎。
    蕭時欽是典型的衣架子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偏偏從里到外一身黑，乍看上去挺酷，看久了就覺得膩。
    左右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沐橙眼都不帶眨一下，凡是看中的，有蕭時欽的尺碼就讓人包起來。
    拿男人的錢去哄男人，絕對是劃算的買賣。
    沐橙出門的時候，店里的導購笑得比春日里的花還要燦爛。
    她也很開心，結果，在迎面撞上沐太太和沐清知的那一刻，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小妹。”
    看到她，沐清知似乎很高興，如玉的臉上揚起笑，模樣溫婉又端莊。
    演戲，誰不會。
    沐橙原本緊抿的唇角倏地綻開弧度，熱情至極，“姐姐，沐太太，這么巧，也來逛街？”
    梁婧率先跳了出來，表情嫌惡，“沐橙，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沐橙臉上笑意不減，說出的話卻能噎死人，“這話說的，沐太太這么大一個人，我眼里怎么可能沒有？”
    “小妹。”
    沐清知不贊同地看著她，目含譴責，“媽是關心你，你這么說，不是在戳媽的心窩子嗎？”
    沐橙像是聽到了驚天奇聞，“原來沐太太還是關心我的嗎？所以，沐太太逼我嫁給大二十來歲的老頭子，也是為了我的幸福？”
    她說的時候，表情非常夸張，嗓音也刻意拔高了幾分。商場里人不少，聽到動靜紛紛將目光投過來。
    梁婧和沐清知到底是要臉的。
    尤其沐清知，昨天剛回的國，海市“鋼琴精靈”的名銜還在熱搜榜上掛著，已經有人拿出了手機。
    梁婧臉色難看地上前抓起沐橙的手，將她拉到偏僻處，狠狠瞪著她，“你瘋了？這個月的費用是不是不想要了？”
    沐橙掙脫開，揉了揉手腕，抬起眼簾，“原來沐太太還記得？既然記得，那就請回家趕緊提醒沐先生，把賬補上，要不然明天的生日宴……”
    說到這兒，她刻意頓了頓，嘴角緩緩勾起，“如果我沒記錯，是在春江公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