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欽抱著人出來的時候，江城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
    暖氣從出風口打出來，熱烘烘地拂在臉上，可沐橙整個人還是在發抖，蕭時欽把人扣著，摟在懷里。
    沖動過后，冷靜下來，是說不盡的懊悔，還有恐慌。
    “橙橙，理理我，好嗎？”
    蕭時欽看著沐橙的眼睛，去摸她的臉，眷戀似的摩挲著。可人一直都是呆呆的，沒什么反應，像一具沒了靈魂的娃娃。
    男人痛苦地閉了閉眼，將頭埋在沐橙頸邊，半晌后，低低地說：“對不起。”
    “我不會再逼你了。”
    明明知道明家人對她而言，意義不同，還非要跟她較什么真呢？
    “以后，我也不會再拿明軒的事威脅你了。”
    蕭時欽的聲音，從底下傳出來，嗡嗡的。他說話的時候，嘴唇開合間，若有似無地擦過沐橙鎖骨處的皮膚。
    沐橙眼眸子動了動，半晌后，嘴唇微啟，像久不開口的嗓子，緩慢而又沙啞地吐出一個字，“熱……”
    蕭時欽驚喜抬眸，去看她，“橙橙？”
    說完這句話后，沐橙卻不再開口了，只合上雙眼，倦怠似的挨著他，靠在他懷里。
    雖然沒得到回應，但她這副樣子比剛才已經好了很多。
    蕭時欽抓著她的右手放在唇邊，窗上浮掠而過的路燈，映出上面兩排深深的牙印，是沐橙方才情緒失控時咬出來的。
    他輕柔地親了親，一邊收緊了臂力，一邊讓江城把溫度調低一些。
    車很快開進眾信療養院。
    顧錚已經等在了里面，蕭時欽并不覺得意外。
    院里給安排的是最好的心理醫生，徐赫。
    沐橙被叫進治療室的時候，顧錚給蕭時欽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了醫院外面。
    “沐橙這副樣子，是不是跟你有關？”
    顧錚率先發問，臉上的溫和難得的收了起來。
    蕭時欽正要去掏煙盒，聽到這話，抬起了眼簾，臉色同樣有些冷，“錚哥是以什么身份，問出這個問題？”
    “沐橙的朋友。”
    蕭時欽呵了聲，眉峰沖他挑了挑，“沐橙是我女朋友，這是我跟她的事。”
    顧錚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讓他少多管閑事。
    雖然他平時都很忙，也很少去局上，但并不代表他對某些事一無所知。
    就比如說，圈子里一直都有傳言，蕭時欽養著沐橙，是把她當作沐清知的替身。
    顧錚盯著他冷凝的眼眸，問：“你真的有當沐橙是你女朋友嗎？”
    這人有多渾，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當初那些收拾人的手段，有多狠，現在倒是裝成了商人的樣子，但骨子里的殘忍，顧錚相信，哪怕過個幾十年，這人都不會變。
    蕭時欽把放到唇邊的煙又拿了下來，隨意道：“我記得沐橙那年去海大，你就說過，她是你喜歡的類型。這么多年，錚哥的口味倒是一如既往。”
    顧錚皺眉，“那只是玩笑話。”
    “所以啊，請錚哥記住，沐橙她，是我的女人。”
    說罷，把煙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蕭時欽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