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亂象初現(xiàn)(上)(1/2)
:亂象初現(xiàn)
京城、皇城、中宮、福澤殿。
靖王朱狄府邸被禁軍圍困的同時,空蕩蕩的大殿內(nèi),只有三人,神雀王朝皇帝昌晟,神雀皇族朱氏族主朱苒、大族老朱倱。
朱苒,身為皇族朱氏一族的族主,年歲比之同輩的朱狄還要長,卻明顯比朱狄年輕許多,疑惑的目光凝望著皇侄昌晟,低聲問道:“啟灃,怎么說也是你的族叔,更是你父皇親自選定的靖王,是族中在朝堂上你僅有的助力,更是朱氏在軍伍中領軍之人,為何要如此,自斷臂膀于你何益,于神雀又有何益?”
今時不同往日,啟灃已不在是那個可任由他朱苒訓斥的稚子,而是神雀王朝的皇、是夏族的王,這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不對,但潑出去的水、說出去的話,那可是收不回來的,唯有讓臉上的表情更慈善、更困惑,來緩解內(nèi)心的糾結,可他那張臉,哪能掛得上慈善,那叫一個別扭。
幸好昌晟皇此刻心思沒在朱苒這張老臉上,白皙的臉上全是淚痕,雙眼也因淚腺分泌過多而紅腫起來,哪有一絲身為夏族之王、神雀之皇的莊重威嚴,聲淚俱下痛哭流涕,活脫脫一個受了委屈,在自家長輩前哭訴的孩子,哭訴自己的為難和不易,尋求安慰。
“族叔,侄兒啟灃焉能不知狄族叔是侄兒在朝中的唯一臂膀,可文武百官連番上奏,族叔獨掌神雀軍機大權,于朝堂無益、于夏族無益,啟灃我只是個剛剛登基的皇,朝堂人心浮動、百官尚未歸心,根基不穩(wěn),只能如此。”
“痛失族叔,侄兒啟灃也心痛不已,可侄兒又有什么辦法呢?這滿朝文武、袞袞諸公,除了族叔,還有誰能真心待我啊,他們眼中哪有我這個昌晟皇啊!”
說到此處,紅腫如球的雙眼滿含無奈,無奈中似有無盡的心酸和苦楚,致使朱苒族主和滿頭銀發(fā)卻精神矍鑠的大族老朱倱心疼,由此生出更多憐憫和疼惜來。
“現(xiàn)在承宣宮外跪滿了文武百官,全都是逼著啟灃侄兒處決族叔,九族叔、倱爺爺,小啟灃該怎么辦?小啟灃實在是沒辦法了啊,我只能向狄叔舉起屠刀,不然群臣同侄兒離心離德,朱氏一族的神雀王朝將因此分崩離析,不復存在啊、不復存在···”
“嗚嗚、嗚嗚···啊、啊···”
哽咽進化為嚎啕,悲痛的情緒瞬間彌漫在福澤殿內(nèi),更能讓朱苒、朱倱這兩位長輩感同身受。
“孩子,苦了你了、苦了你啊!”
這不,族主朱苒眼眶泛著銀光,上前一步將哭的稀里嘩啦的昌晟皇啟灃,他的神雀皇族侄抱在懷里,雙手輕輕撫摸后背,低聲安撫。
“族叔、族主,小啟灃苦啊、小啟灃難啊!小啟灃不想做這神雀的皇了,小啟灃只想做啟灃,不做皇了、不做皇了···”
依偎在朱苒懷中,昌晟皇啟灃的情緒有了宣泄口,瞬間爆發(fā),嚎啕大哭中不斷念叨。
“說什么胡話呢!”
朱苒受昌晟皇啟灃情緒影響,泛紅的眼眶已是淚眼婆娑,右手稍用力拍打了一下,有些氣惱的說著,但第二次揚起的右手是怎么也無法落下,就這么揚著。
大族老朱倱,深藏于眼底的疑惑也在昌晟皇這番淚如泉涌聲情并茂的哭訴下漸漸變得柔和,進而消散于無蹤,待族主朱苒懷中昌晟皇的情緒緩和差不多的時候,這才開口道:“小啟灃啊,不管怎么說,朱狄都是你的族叔,他身為靖王,為我朱氏一族的神雀朝立下汗馬功勞,置身軍伍經(jīng)年奔波,戰(zhàn)功彪炳,就算朝中那百官不容他,可我朱氏一族容他啊,放他回族吧!不能寒了族人的血,里外親疏有別,朱氏的神雀,終究只有朱氏才會全力守護!”
“族爺爺,可啟灃我已經(jīng)被百官逼著寫了皇旨,蓋了印璽,君無戲言,已是沒了回轉(zhuǎn)余地了啊!”沉浸于悲苦中的昌晟皇,稱呼未變,謙卑的態(tài)度未變,可說話的語氣卻是不容質(zhì)疑的堅定。
“這、這···”
一時間,大族老朱倱也不知如何是好,支吾半天,竟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福澤殿殿外傳來侍官的稟報:“啟稟吾皇,都察院右都御史、劉飛、劉大人,國子監(jiān)祭酒、歐陽合忠、歐陽大人,求見!”
“宣!”
剎那間,那個痛哭流涕尋求長輩安慰的啟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威嚴莊重的昌晟皇。
同時,朱氏族主朱苒箭步返回原座,而大族老朱倱的眼神中,一縷期待轉(zhuǎn)瞬而逝,搭救那些為神雀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的年輕將校,只能看他二人了,不枉他花費這般心思。
“督察院右都御史劉飛,見過吾皇!”
“國子監(jiān)祭酒歐陽合忠,見過吾皇!”
因非朝議,二人行的是覲見禮而非朝禮,對于端坐于兩側的朱氏族主朱苒、大族老朱倱則是躬身以禮。
“二位卿家深夜入宮,有何要事呢?”
昌晟皇在闊步邁入殿內(nèi)的劉飛、歐陽合忠行過覲禮后,緩聲道。
“回稟吾皇,五軍都督中軍左都督、靖王朱狄府邸為何會被禁軍團團圍困,臣下身為都察院右都御史,不得不為那些為神雀、為夏族浴血奮戰(zhàn)流血犧牲的將校過問此事。”就算迎著昌晟皇極其不滿的目光,劉飛依舊面無表情出言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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