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軍議定策(中)(1/2)
:軍議定策
張秦唐的一番陳述,何止是一針見血,那就是真知灼見,上官陸盡管面上沒有絲毫表情流露,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上官陸看向張秦唐,沉聲問道:“張值守,如你所言,戰后寨墻之下韃子尸身該如何處理是好?韃子騎射不凡,遠勝我飛羽弟兄,不知張值守可有應對之策?”
面對上官陸接連拋出的兩個問題,張秦唐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消瘦的臉龐上,五官幾乎緊緊湊在一起,皺成一團活像個苦瓜,心中的糾結和掙扎可見一斑。
五羊騎兵陣總張秦唐,麾下是整個五羊邊軍最精銳的騎兵,更是五羊雙雄中的張瘋子、張神騎,曾經的五羊神騎那可是一舉擊潰灰熊部真神奴隸,更是力敵韃子金鷹騎的存在,韃子金氈部與之對戰,那次不是主動推卻,五羊神騎的赫赫威名,可全系張瘋子一人。
五羊神騎因他而起也因他而消,曾經的榮耀卻是他如今的恥辱,這也是為何如今血狼衛寨中人對他的過往無人知曉的原因,劉監毫不留情將這個傷疤撕裂,上官陸持續追問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來自心底的劇痛讓他難以承受更無力面對。
劉監似是看出些什么,說話語氣不由加重許多:“張老弟,何必如此,難道當真甘心做一輩子寨墻值守,終生活在悔恨之中。”
廳內,除卻上官陸與于狐貍之外,他們一人是時日尚短、一人是層級過低,其他人對于這位曾經五羊騎兵陣總的過往可并不陌生,看向張秦唐的眼神中,皆是鼓勵,因為曾經的張秦唐、張陣總,值得他們如此。
“監事大人!”
張值守看向廳上的劉監,語氣近乎哀求。
劉監低頭看腳,竭力控制著讓兩只腳放的更齊整一些,廳內諸人也隨著張秦唐的目光摳指甲的摳指甲、挖鼻孔的挖鼻孔,關鍵是還那么的專注。
至于上官陸與程典,早在劉監低頭那一刻便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卻是什么也沒說,只是嘴在動罷了。
一番哀求無果,張秦唐索性是放開了,對于戰事該當如何當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江頭,韃子騎射不凡,血狼卻有軍寨,只要寨墻之上的弟兄不擅自露出身體,縱然韃子騎射再厲害也無濟于事,始終只能于寨墻上下混戰廝殺,近身廝殺,邊軍無懼。”
“箭樓內飛羽旗弟兄必須配備足夠的羽箭,韃子一旦靠近軍寨三丈之內,軟弓手遲緩韃子后續進攻力度、弩機靈活機巧速殺,至于那少量的硬弓手,根本無須在意寨墻下奔行的韃子騎兵,專伺射殺韃子騎長、百夫長這些小帳主。”
“至于寨墻之上,山岳以盾守拒、飛羽弩箭紛射、長林槍矛突刺,韃子就算再彪悍再嗜血,終歸也是血肉之軀。”
······
上官陸越聽越是欣喜、越聽越是心驚,為什么,因為這位張值守長很多東西與他不謀而合,各旗如何配合、各兵種如何使用才能進退有據相得益彰等,焉能不讓他欣喜。
待張秦唐說完,大家也都刻意忽略了寨墻下血狼弟兄的尸身該當如何處理的問題,針對他所提出山岳、長林、飛羽三旗及寨墻值守士卒分工協作共御韃子的提議議論紛紛。
“邊軍有史以來,槍矛、弓弩、刀盾,騎兵、步兵、器兵、車兵,皆各行其是,何曾有過這樣的協同,倉促如此士卒難免慌亂,必然對戰事造成影響。”
“同韃子作戰,弓弩從來都是以命換命,槍矛和刀盾的近身廝殺才是關鍵,韃子騎戰兵鋒太盛,邊軍騎兵形同虛設不然這么多年也不會只有一支神騎,器兵和車兵,太珍貴了,就連軍關都沒有啊。”
“是啊,急切間如何讓山岳、長林、飛羽三旗密切協同,難度太大了。”
“操練陣演都是一旗單一軍種,這難度太高了。”
“是啊,突然間如此這般,難免出現紕漏,可這正值韃子打垛之時,是絕對不可的啊。”
······
就在廳內眾人激烈商議之時,上方上官陸的歡喜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程度,寨墻值守長張秦唐所提,同上官陸對血狼鐵蹄旗設想有異曲同工之妙,騎兵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騎兵,騎兵非騎兵亦非步卒,取兩者之長弊二者之短,唯一的難處便是騎術,而張秦唐這位曾經五羊騎兵陣總的出現,讓上官陸看到曙光,血狼鐵蹄威赫韃子的曙光。
同理,張秦唐所提于韃子打垛中,將山岳、長林、飛羽三旗士卒打亂,山岳以刀盾防護在前、長林槍矛拒敵、飛羽弓弩藏身其后以箭鏃射殺,必然會在此戰中大放異彩,對此,上官陸深信不疑。
廳內不參與商議的可不止上官陸,還有劉監和程典。
程典所長在于后勤物資及其他雜亂事務的管理,行軍布陣戰場廝殺非其所長,不參與商議,但他的耳朵卻是前所未有的忙碌,為什么,因為所有涉及戰事的設想和應對的策略,永遠離不開物資,他在做的便是盤算衛寨的家底。
至于劉監,因為張秦唐,幾乎所有心思都在上官陸身上,看著上官陸喜樂不止的臉色,便知道張秦唐的建議,已經得到衛正的首肯,自然替張秦唐感到高興,他與張秦唐私交甚篤,自然非常清楚好友的才華,劉監在心底暗自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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