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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緩緩吐出第一口煙,“又是喝酒又是抽煙的,你有心事?”
遲莫指尖夾著煙,手臂撐著微微朝后仰去,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望了許久。
淡淡道,“是啊,我在找我爸媽呢。”
喬木順著她的視線抬頭看。
寂靜的夜晚里傳來兩聲壓抑的哽咽。
男生側頭。
微弱的光線下,他能看到女人微顫的眼眶里,蒙上了一層水霧,盡管她的唇角仍在努力上揚。
喬木小心翼翼地問,“叔叔阿姨,去世了?”
遲莫的聲音很平靜,“嗯,車禍,走了七八年了。”
“難道這些年你都一個人生活?”
遲莫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他們走以后次年,我姥姥癌癥也走了。后來就是我一個人生活了。”
“不過你不用可憐我,我還有兩個堂哥和奶奶家的人,沒那么慘。”
男生笑笑,“我不會可憐你,也不會同情你,只會覺得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
喬木的語氣很輕松,叫遲莫本起了波瀾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連聲音都多了絲俏皮,“公子此話怎講?”
“我啊,”男生故作深沉地開口,“長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父母是誰。聽養我的外公說,我爸拋棄了我媽,而我媽生下我就不見了。”
“其實我最初學建筑,是因為我外公。”
遲莫心想巧了,她改學建筑是因為外婆,“你外公以前從事建筑行業?”
“不是,是他年輕時喜歡的女孩學的建筑,可惜人家沒看上他。可能是他的執念,就把這念想給灌輸到我這了。”
“我外公學的是攝影,所以我改學室內設計后,也輔修了攝影。”
女人有點吃驚。那個年代學的都是實用能養家糊口的技能,能選攝影不是興趣就是愛好,且家境殷實才能負擔的起。
“那你外公挺前衛的。”
喬木點頭,“我外祖父是個商人,經常和洋人打交代思想也相對開放。即便家道中落,還是很支持外公的喜好。”
女人感慨,“聽你這么說,你外公在那個年代也算是中產階級往上,那為什么你媽媽生下你之后......”
遲莫沒把話說完,不想太直白冒犯到男生。
喬木聳聳肩,不以為然,“我也想知道。”
“不過外公從沒和我談起過我媽,家里甚至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我外公前幾年走了,在我看來我爸媽這次也死透徹了。”
“好了好了不聊這些,越聊越矯情,”喬木拿著啤酒,伸到遲莫手邊和她捧了下杯,“喝下這杯忘情水,換我倆一生不流淚。”
聽著男生一本正經的念出歌詞,遲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年紀竟然聽過這么老的歌?”
“我這年紀怎么了?《忘情水》我外公可喜歡聽了。”
和喬木在樓道里道別,遲莫回到家后又把剩下兩聽啤酒喝完,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頭有些暈,看著窗外一片陰沉的天空,坐在床上的遲莫俞發提不起興致。
思量片刻,給許寧生發了郵件請了事假。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經過客廳,看到茶幾上還放著昨晚她昨晚從便利店帶回家的塑料袋。
猶豫片刻,女人伸手取出了煙盒,拿了盒g家的火柴走到陽臺。
劃開火柴以及點煙的手法都很是熟練,甩了甩手熄滅火柴。
深深吸了一口,手機便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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