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應(yīng)對之策(2/2)
出幾個野心之輩想趁亂行事也是難免。陛下德行仁厚,官民皆知,僅靠這幾個狂徒,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行吧。”
王守仁看皇帝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他略微考慮之后還是決定自己說,“陛下,還有一事。”
“什么事?”
“沈王。”
“啊,沈王……”朱厚照長嘆出聲,一直摸著下巴。
“臣以為,既然已事先得知,應(yīng)當(dāng)派人加強沈王府守衛(wèi),以免天家血胤,落于敵手。”
唔。。
朱厚照哪里會想不到,
他是裝糊涂,想著干脆狗咬狗,還能給他解決點麻煩……
但是王守仁那是歷史留名的人,肯定不會遺漏。
“啊,要是朝廷忽然加強了守衛(wèi),驚動了反賊又怎么辦?”
王守仁也裝糊涂,他只勸說,“若是事后天下之人知道陛下護衛(wèi)了沈王,必定會稱贊陛下為君之仁。”
他還有后半句沒敢講:免得背上對藩王嚴(yán)苛,而不顧親親之道的惡名。
所以說有時候歷史也挺有意思,一個人做出一件事,真的是因為他本來想做嗎?
朱厚照不好多做反駁,反駁多了好像給人一種恨不得朱家王爺快點死的感覺。
“朕可從來沒有說,不護衛(wèi)沈王。”
“微臣妄言,請陛下恕罪!”
朱厚照被人說中心思,而后還強行厚臉皮否認(rèn),即便是他這樣不要臉的人也有些尷尬,主要是他覺得以王守仁的聰明,肯定心里和明鏡似的。
于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好了,起來吧。許久未見,不要一開口就說什么治罪不治罪。咳咳……”
說話間連眼神都有些躲閃。
看得一旁的嚴(yán)畢云目瞪口呆。
王守仁總督河套,必然是皇帝心腹之臣,這一點嚴(yán)畢云也是知道的,不過他沒想到皇帝和王守仁之間的關(guān)系竟然給他一種亦君臣亦好友的感覺。
而且整個應(yīng)對山西事件之中,給了他極大的兵權(quán)。
這份圣寵,當(dāng)真是令人艷羨。
“嚴(yán)愛卿。”
“啊,臣在。”
這家伙開了小差,冷不丁的有些反應(yīng)不及。
“你還有事否?”
逐客了。。。
嚴(yán)畢云心領(lǐng)神會,“回陛下,臣無事要奏,先行告退。”
“好,那你退下吧,一會兒會有錦衣衛(wèi)找你,你不要露面,無論是親朋還是好友,一個都不準(zhǔn)見,一句話,除了今天見到你的,不允許有人知道你回京了。
此番你也算立功,就算最后無事,那也是拼死傳遞了消息,這份護主心切朕會記得的,正巧路途辛苦,便趁這段時間好好歇息歇息。”
“臣豈敢居功。”
皇帝點點頭,就這么看著他離開。
不過嚴(yán)畢云有些不明白了,我走了……怎么王守仁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那當(dāng)然了,朱厚照是要留他的。
果然,人走之后,皇帝走下臺階,親自攙著王守仁,“伯安,你可叫朕想得苦啊!”
額,王守仁自知恩重,尤其回想剛剛自己竟然讓皇帝都不好意思起來,關(guān)鍵皇帝還全然不在意,于是心中愧疚,
“臣粗陋之才,不堪陛下如此重信。”
朱厚照心說,那可不成。五千年歷史就兩個半圣人,王守仁還不是那個半,是完整的一個,他要不重信,那堪比趙構(gòu)殺了岳飛,他這個皇帝就是再差么,也不能和宋高宗齊名吧。
至于剛才的事,王守仁確實占理,他那樣考慮……確實是更有大局觀。
朱厚照承認(rèn)了這一點,而且也沒什么好生氣的。
不如王守仁,這多正常一事。
不過這會兒靳貴忽然從侍從室里小步邁進來,他不算特別鎮(zhèn)定,而且也很少這樣突然進來。
“陛下,王閣老在殿外跪求召見!”靳貴雙手舉過頭,手中是一封奏疏。
“哪個王閣老?”
“濟之公,他還領(lǐng)了四個兒子。”
這唱得什么戲?
朱厚照奇怪,眼神示意了一下尤址,老太監(jiān)迅速去拿了過來。
一看奏疏,他忽然明白過來,原來還真有人在京中挑撥謀逆案,“火盆搬來。”
“是。”
朱厚照把奏疏合起來,就著火盆中的火苗點燃,火焰躍動,照亮他沉靜的臉龐,“去告訴王先生,朕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奏疏也燒了,讓他就當(dāng)沒有這回事,他沒入宮,朕也沒見他,其中之事一字不許透露,原來該如何,之后還是如何。”
靳貴不知道里面寫得什么,所以也聽不明白,反正原話轉(zhuǎn)述就行,“是。”
王鏊其實嚇得不輕,他本以為會有雷霆之怒,沒想到會是這般結(jié)果。他的長子腿都打顫了,最后也被鬧得一頭霧水。
“爹,陛下這是何意?”
王鏊也搖頭,天子心思深不可測,就算是他也不是全都能猜透的。
“遵旨,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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