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必為奸臣!(1/2)
“那個嚴(yán)惟中和李天賜當(dāng)著眾人之面吵起來了!真的是嚇?biāo)纻€人。”
威寧伯回到府中便與妹妹這么說。
王芷彎小臂于腹前,靈動有神的眼睛顫動一下,“吵起來是什么意思?”
“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一句不讓,若不是陛下口諭,怕是要吵得更厲害!”
“這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會吵?”
“李天賜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雖是藩王,只要為禍,有何不能殺?嚴(yán)惟中則說宗親為本,不可輕動,那等言論就是在挑撥皇室關(guān)系。”
王芷想了想,覺得奇怪,“不是文會么?”
“是文會,也沒動手啊。”
邊上的侍女給威寧伯這句話說得忍俊不禁。
“我的意思是,文會本該賦詩作詞、清談暢歡,就算李夢陽說了什么嚴(yán)嵩不同意,以此人往日行事來看,干嘛要和李夢陽當(dāng)眾爭執(zhí)?”
王烜皺眉、視線向上,像是思考,但不得要領(lǐng),“哎呀,這也不重要。關(guān)鍵是雖有皇上口諭,文會散了,不過李夢陽那幫人義憤填膺,估摸著要上奏疏呢。
嚴(yán)嵩呢,看似形單影只,不過朝中對皇上殺慶王爺本就有些想法,必然不會任憑李夢陽窮追猛打。這樣一來,就出大事了呀!”
這種形勢的分析,并不是王烜忽然變得聰明了,主要是實在過于明顯。
李夢陽這類文人的性格,不把這件事告到御前是不會罷休的。
王烜都能看得出來,其他人也都會明白的。
“蠻奇怪的。”王芷輕笑了一聲說。
“是蠻奇怪的,我今日才知道嚴(yán)嵩那小子嘴也厲害的緊。”
“不是,我的意思是。似李夢陽這樣的酸腐文人本該反對陛下,但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的情況卻是反過來了。”
“……難道是陛下在做局?”
“不僅是做局,天下事不是簡單的一些小心思便能做好的。”
心計、權(quán)謀、手段,就是再聰明的人把這些都用盡,但也算不到李夢陽等這么多文人的頭上。
關(guān)鍵還是過去實實在在做出來的事情。
天子盡管嚴(yán)苛、盡管殺人,但是他勤以治國,經(jīng)常召見大臣,宦官沒有一個能亂了朝政,并且通過分田、造園、修路等等事情讓人看到了正德皇帝與前朝先帝不一樣的地方。
事情說起來復(fù)雜,但本質(zhì)上就一點:皇帝真的在為百姓謀一些利。
漂亮話沒有用的,幾年的時間那么多的實際行動,這才是酸腐文人們認(rèn)同皇帝的原因。
至于說宗藩之爭……
關(guān)于皇帝的這些親戚,原本老套的故事是‘皇親為非作歹、文臣為民上奏、天子昏庸護(hù)短’。所以酸腐文人的立場并沒有變化,他們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二哥也上一封疏。”王芷側(cè)身說。
“妹妹的意思是將今日文會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陛下,讓陛下知曉?”
“陛下傳了口諭,那就已經(jīng)知曉了。”
“那我上什么?”
“上疏,罵嚴(yán)嵩。”
“啊?”
“嚴(yán)嵩可是陛下近臣。拍賣所還在他的手中。”
“因為是近臣,所以能挨罵。”
“可是……我罵他什么?”
王芷想了想,“就罵他……上不知報效皇恩,下不知善待百姓,故意討好為禍的藩王,更是辜負(fù)了一身所學(xué)。”
“好!”
……
……
卻說己巳六子書在文會之后頗為惱怒,原本他們的目的很清晰,就是要為慶王被殺一事正名,結(jié)果被弄成了這副模樣。
至于說背后有沒有向皇帝遞‘投名狀’這種心思,李夢陽這等人物也只能說或許沒有,其他人就更不好講。
明君在位,他們都是自認(rèn)不凡的男兒,又是三十多歲的年紀(jì),誰不想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誰不想在變革之世中有所作為,千古流芳?
皇帝有懲戒藩王之心意。又有慶王被殺之辯在眼前,
他們的品級雖然都不高,但是都可以給皇帝上奏,只要聲勢鼓動起來,讓皇帝看到他們,此事大約便能成了。
即便不提私心,就單對百姓而言,這也是好事啊。
“我等好意邀請,嚴(yán)惟中卻毫不領(lǐng)情,甚至以‘逼王造反’這等罪名來陷我們于危險之境,這樣狠戾的心思,實在是我錯看了他!”邊貢自己領(lǐng)錯,“今日便不該讓他來的。”
康海則道:“也不能怪廷實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他嚴(yán)惟中是這等人?”
李夢陽才不怕,“為臣死忠,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不管他嚴(yán)惟中的心計手段如何陰狠,我們行得是堂堂正正之道,又有何懼?關(guān)鍵,陛下今日口諭‘各自散去’,這又是什么意思?陛下知道今日藏書園之事?”
這么一說,其他五個人也不能不在意。
“說是各自散去,又沒說不能爭論。依我看,應(yīng)當(dāng)上疏參他嚴(yán)惟中一本。”何景明搖著扇子,確有文人風(fēng)采,“不能因為他嚴(yán)惟中是天子近臣,咱們便怕了他!”
“不錯!既然是圣明天子,便不會眼看藩王為禍而無動于衷,我們是為大明江山、天下蒼生,這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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